高低垂起的油燈被我狠狠砸下，頓時四分五裂。

我要劈麵跟他問清楚這些事情！

不，這一世還冇走到不成挽回的那一步，我另有四根能肉白骨的陰香，不管如何，我得試一試！

緊接著，柳書翊抬手拔掉了紮在我眉心間的銀針，問道：“蓁蓁，你還好嗎？”

“謝羨安，有你在，我還能比及師父返來麼？”我失神道，“你不是說這膠葛在一起的兩根燈芯長生永久都分不開嗎？那我就讓你看看，它們到底能不能分得開！”

門一拉開，唐言蹊和柳書禾的兩個小腦袋公然擠在一起，偷偷地從門縫往我房間裡看。

“憑甚麼我就不能有朋友？”

而我和柳璟琛之間，竟不止這一世、上一世，另有更長遠的上上一世嗎？

啪！

我想起每次柳璟琛陪我去龍光寺，無妄大師都不肯見他，伶仃將他安排在配房裡喝茶。

唐言蹊也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三世糾葛，我們之間的結局彷彿都不太好。

“阿梔，有句話你說對了，”謝羨安靠近我耳邊說道，“有我謝羨安在，你這輩子也彆想逃出這個香堂，你是我養在手內心的玩物，我怎會放你出去被彆的臭男人感染半分？”

小沙彌又阿彌陀佛一聲，說道：“鹿施主，無妄大師已於前日日落時分圓寂了……”

我冇等她倆說話，便說道：“書禾，去開車，送我去一趟龍光寺。”

但我曉得，他們有人並冇有真的分開，門縫裡閒逛著人影。

給我小白蛇的小沙彌又是誰？

我得去長白山，去尋柳璟琛，去給他用香，得快！

說完，他們就都出去了。

我低頭看動手裡捧著的油燈，看著那一粉紅一灰白的燈芯被擰在一起漸漸地燃燒著，內心前所未有的氣憤與打動。

他見我軟硬不吃，再次擺起了師兄的架子：“阿梔，捧著油燈跪好，冇有我的答應，不準踏出香堂半步！”

無庸置疑，小沙彌在點化我，他在試圖將我從謝羨安這個火坑裡拉出來。

他死死盯著我，唇角勾起邪笑：“阿梔想曉得答案嗎？那你能夠嚐嚐。”

無妄大師為甚麼不見柳璟琛呢？

故交……

我一手揚起油燈，滾燙的燈油四濺，燙到了我也燙到了謝羨安。

我紅著眼睛氣憤地盯著他，前所未有的果斷道：“對，我要它！”

如果當年的小沙彌是無妄大師的宿世，那他給我的那條小白蛇……

嘭！

“對，師父的確讓你照顧我們，但冇有讓你囚禁我！”我咄咄逼人道，“師兄，你如此奴役我，到底想乾甚麼，你內心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