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到底是累了,翻來覆去那麼久,不曉得甚麼時候才睡著的。
我夢到我的靈魂又去了鬼域路,千餘盞長明燈火繚繞在我身邊,火舌舔舐著我後背上的傷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率在癒合。
叮鈴……叮鈴……
唐言蹊看我這模樣,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手撕了鹿湘,她扶我上床,讓我躺著好好歇息,我拽著她的手,讓她躺下來陪我一起睡。
我抬腳跨太高高的門檻,大步朝著幽冥燈那邊走去。
我躡手躡腳地翻身下床,活動了一下筋骨,竟發明後背一點兒也不疼了。
既然拿不走,那就乾閒事。
我迷迷瞪瞪地睡了好久,一向在做夢。
我給本身倒了杯茶,坐在桌旁一邊喝一邊想事情。
這纔是敢愛敢恨的唐言蹊呀。
唐言蹊嘀咕了幾句,冇有持續聲討胡雲璽。
隻是我冇有從本身身材裡剝離靈魂的經曆,劍指按在眉心,遲遲冇法剝離。
之前我感覺,戔戔一魄罷了,對我的影呼應當不大。
我冇有坦白唐言蹊,將後背上的紋路是如何來的,剛纔在內裡遭受的那統統都跟她說了,畢竟她爺爺身上那麼大的秘辛她都跟我說了,我信賴她。
我點頭:“我的傷不礙事,養養就好了,之以是老是會暈眩,跟鹿湘殘存在我身材裡的那一魄有關。”
“這個鹿湘真是陰魂不散,胡雲璽也不曉得如何想的,護著這個禍害乾嗎!”
劈啪!
我剛走到主屋門口,俄然起了一陣風,主屋大門吱呀一聲竟被風吹開了。
亮光覆蓋我滿身,我隻感受有一雙手撅住了我的靈魂普通,用力拉扯、拖拽……
胡雲璽冇返來,主屋冇點燈,到處都是黑漆漆的,隻要那盞六角宮燈裡閃動著幽綠的光。
我試了好幾次,成果都是一樣的。
跟著青銅鈴鐺聲不竭地在主屋裡迴盪,幽冥燈裡的亮光竟變得越來越亮,幽綠色的火光在燈罩內裡跳動著,映照出燈身上的那些圖文像是活了普通也跟著跳動起來。
唐言蹊拗不過我,隻得陪著我躺下。
胡雲璽跟我做過一筆買賣,他但願我將鹿湘殘存在我身材裡的這一魄剝離出來,封印進幽冥燈裡,隻要我完成了這件事情,他會想體例帶我去見我的女兒。
看來胡雲璽給的藥還是很管用的。
但眼下我身處陰陽交界處,這邊又緊鄰鬼域路,不管是陰氣深重的啟事,還是跟那些長明燈火有關,亦或是鹿湘又在作怪,這統統對我都很倒黴。
我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大口大口喘著氣,房間裡點著燈,如豆的燈光昏黃,我坐起來,漸漸喘勻呼吸,又看了一眼在我身邊熟睡的唐言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