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的是。”賈赦嘲笑一聲,儘力讓麵上的神情看起來更加樸拙一些,隻道,“這母親病著,兒子冇能陪侍擺佈已是不孝,冇的再讓母親為瑣事兒煩惱。這本來,也是因著淑嫻她病倒了,這纔不得不將璉兒送來,這些日子倒是苦了母親了。現在,淑嫻已經大好了,母親卻身子骨倒黴索,偏榮慶堂這兒有兩個孩子要照顧,我是想著,二弟、弟妹那是冇體例,一個要忙著研討學問,一個管家理事,還要照顧年幼體弱的元姐兒。可我那頭卻冇甚麼事兒了,不如……”
那拉淑嫻至始至終也未曾說過一句想要將璉兒接回東院的話,她隻是時不時的同賈赦說幾句璉兒的近況。白了,胖了,或者今個兒鬨脾氣了,哭了,尿了,等等……然就是因著這些個瑣事兒,賈赦聽著心傷不已。
“娘娘,您但是在馳念十二阿哥了?”容嬤嬤跟了那拉淑嫻一輩子,能夠說是這世上最體味她的人,很多時候底子就不需求開口,隻需一個眼神就能曉得那拉淑嫻的情意。而方纔,她一眼就看出了那拉淑嫻深埋在眼底裡的哀痛。
“多謝母親體恤,兒子定將璉兒照顧得妥妥鐺鐺,隻求母親好生保養身子骨,若屆時大好了,兒子定將璉兒送過來,也好讓母親一享嫡親之樂。”
她曉得本身麵對的是誰嗎?容嬤嬤惡狠狠的想到,她轉頭定要讓那老婆子獲得經驗!
而還不等他下定決計,容嬤嬤便悄悄的尋了他。
“見過母親,請母親安。”
連著半個月,那拉淑嫻隻放心待在東院保養身子骨。說實在的,這具身材很年青,根柢也不錯,隻是因著原主一向走不出落空宗子的哀痛,偏賈母還奪了她的次子,這才導致她情感崩潰,香消玉損。而偶合的是,那拉淑嫻也跟原主有著近似的經曆,她曾也落空過孩子,還是兩個。
那拉淑嫻淡定自如的等著賈母自掘宅兆,賈赦雖心有不甘,卻好歹也被勸下來了,隻等著看二房上天!
冇人會思疑賈母苛待孫兒,哪怕她再如何膩煩賈赦,也從未苛待過,更妄論老太太們最喜好的金孫了。究竟上,總的看起來,賈母對於現在承歡膝下的兩個年事相仿的孫兒皆很心疼,看不出有甚麼偏倚。可非論是出於何種考慮,賈赦都但願將璉兒從榮慶堂抱返來。
賈赦也不蠢,在來榮慶堂的路上,他也曾好生考慮過,該如何將璉兒要返來。考慮到最後,他便明白不管成與不成,皆是獨一的一次。換句話說,如果今個兒失利了,今後再想要回璉兒不說會破鈔龐大心神,更有能夠這輩子都要不返來了。當然,如果勝利的乾成了這一票,他也一樣能夠讓賈母再也冇法親身哺育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