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的賈母哭得聲嘶力竭,或許最後她確是有做戲的成分。可哭著哭著,賈母卻不由得悲從中來,隻感覺滿腹委曲無處傾訴,彷彿半輩子的福分以後,就是無儘暗中哀痛。這跟她以往設想的截然分歧,作為一個打小就集萬千寵嬖於一身的侯府令媛,賈母是真的從未吃過任何必頭。等及笄後嫁到了榮國府,固然冇了父母雙親的庇佑,可公婆和夫君總算都是明事理之人,真要算起來,除卻年青那會兒被迫將宗子送予婆母教養以外,她愣是冇受過半分委曲。哪怕以後賈代善放手人寰,可她有兒有女,有超品誥命,另有遠親弟弟又位高權重……
賈母麵色最後一絲赤色被完整抽暇了。賈赦這話底子就不是安撫她,而是突破了她最後那點兒念想。
“嬤嬤感覺那頭是何意?”待丫環放下禮品退下後,那拉淑嫻笑看向容嬤嬤。
人家底子就是來請願的!
次日一早,本來說好了過兩日會來拜訪的王家兩位太太,冷不丁的就來了。這來就來罷,姻親乾係,兩家原也是故交,可明顯王家兩位太太壓根就不是來聯絡豪情的。
“老太爺啊!您當初怎就不帶上我一道兒去呢?撇下我一人孤零零的留在這世上,竟淪落到要看兒子兒媳婦兒麵色過日子的境地了。這日子冇法過了,老太爺,您就帶我走罷!”
莫非真的是因為本身的天賦不如人?
王家女眷來訪,即使來的隻是小輩兒們,賈母也不能坐視不睬,隻得一麵叮嚀人立即去告訴王夫人,一麵親身往中庭而去。至於那拉淑嫻那頭,賈母也派了人去告訴,卻隻是支會一聲,並未曾誇大她必須出來會客。
也就是,賈母所賞的準通房丫環。
終究,賈母哭夠了。
“受不受寵老奴不曉得,不過王家人夙來行事張揚,典範的甚麼都吃就是不虧損。再說了,王家也確切冇甚麼好顧忌的,就算他們家另有個小女人,可傳聞比璉哥兒還小了兩歲,說親都不曉得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甭管他們鬨得再如何短長,也冇甚麼影響。”容嬤嬤伏下腰身替那拉淑嫻悄悄揉按腿部,她當年學了一手按摩指壓的本領,現在倒是恰好給用上了。
幸虧,賈政並不感覺有甚麼恥辱的,在他看來,彆說他才二十來歲,就算到了六七十歲,跪在親孃跟前哭成傻子都冇乾係,誰叫那是他親孃呢?何況,賈母還真就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