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奉告賈母本相,又不能任由她這般曲解下去,當然最關頭的還不是因為賈政是全然無辜的,而是怕賈母是以放手人寰。
賈赦又要不好了,他的確就不明白他親孃和親弟弟在鬨甚麼。幸虧,賈赦還冇有蠢到底,就算一時半會兒想不通透,這查問他還是會的。當下,賈赦便將目光落到了一旁服侍著的珍珠麵上,厲聲嗬叱了兩句話後,就勝利的套出了話來。
――嬤嬤喲,大老爺他瘋了!那接下來的戲該如何唱呢?
“老太太您是想尋二弟?”賈赦等了一會兒,冇聽得賈母持續叮嚀,便猜想著問道,旋即也冇等賈母說話,便自顧自的答覆道,“大夫說您這是心中鬱結,外加得了風寒,我怕珠兒太小被傳著,就讓二弟將他送回梨香院去了,也冇讓我媳婦兒和弟妹過來,隻叮嚀她們放心照顧孩子。對了,小妹我也被轟走了,她原就體弱,冇的為了照顧您又病了的,歸反比來幾日我也冇甚麼事兒,不如就由我顧著您罷。”
可她畢竟還是一個母親。
卻聽賈母又道:“罷了,後代都是債啊,擺佈事情已經如此了,用我名聲換他的名聲和出息,也算是值得了罷?唉,這就是命啊!”
當下,賈政回身就往外頭跑,竟是攔也攔不住。
……
因而,賈赦靈機一動,奉上門來的替死鬼啊!!
多麼好笑,多麼諷刺!
賈赦又道:“老太太,實在我也不大清楚先前那事兒到底是如何的了,可我敢跟您打包票,那必然跟二弟冇有任何乾係。二弟多孝敬呢,您就是讓他殺子奉母他都不帶任何躊躇的,又怎會對您起異心呢?我能夠對天發誓,二弟絕對跟此事無關,他是個極孝敬的人,我發誓!”
不想,賈母卻開口禁止了:“不消,我冇事。”
不由得,珍珠落下淚來。
旁人尚在愣神當中,珍珠倒是叫苦連天。
誰是流言流言的始作俑者,這一點賈母臨時冇法肯定。可她敢必定,這事兒最大的獲益者就是被她一向放在心尖尖上心疼的次子賈政!
隻要賈母,忽的來了精力,強撐著支起上半身,目光炯炯的盯著剛出去的二房諸人,滿臉的核閱意味。
“你哭了?嗬,到底還是個孩子,就算比旁人靈巧懂事,你還是個冇經曆過太多風雨的孩子啊。實在,人呐,都是為了自個兒。說真的,我不怪他,換做如果我,大抵也會做出跟他一樣的挑選。畢竟,我已經老了,他卻合法好年事,他有妻兒有宦途有將來,我呢?一個糟老婆子罷了。”賈母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說不悲傷是假的,可一旦想通了,又彷彿完整放下了。誰讓傷她最深的,就是她最敬愛的次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