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做法倒也不能說不鐺鐺,甭管玻璃先前服侍的主子是誰,哪怕她現在已經成了半個主子,可比起真正的主子倒是完整不值一提的。特彆榮禧堂裡另有尚且年幼的璉哥兒,以及懷著身子的那拉淑嫻。故而就算玻璃被挪出去的動靜傳到了榮慶堂裡,賈母也隻是微微側目,並未多言。
玻璃被挪出去的次日晌午,賈赦便歸家了。
而,玻璃偏就是此中之一。
花鈿聞聲趕快迎了上來,聽得王夫人這話,忙一麵為她打簾子,一麵笑著答道:“還是前兩日的老模樣,一個勁兒的說頭疼,還說腦筋裡暈乎乎的,看人看東西都是重影。我讓人喚了後廊住著的邱嬸子過來瞧了瞧,隻說這頭上的傷可大可小,雖說腫包看著是消了,可指不定傷到了內裡。”
王夫人行動倉促的從外頭回到了梨香院裡。今個兒,她聽聞珠哥兒病情好轉,且探聽到賈母表情非常不錯,這才特地往榮慶堂跑了一趟。雖說過程略有些讓她不鎮靜,可不管如何說,她到底還是見到了珠哥兒,還是一臉暢懷笑意的珠哥兒,因此她多少內心有了些安撫。可及至進了梨香院裡頭,她倒是忽的不耐煩起來。
雖說那拉淑嫻並不清楚這個天下的虎帳是個甚麼環境,可回想著宿世的景象,她也能猜著幾分。這除非是戰亂期間,要不然新兵是不會碰到傷害的,所謂的練習不過就是拂曉起家掌燈入眠,白日裡也不過是練習拳腳工夫或者刀槍棍棒,純粹就是熬煉身子骨。這如果待個一年半載的,或許還會參與排兵佈陣兩軍對壘。
比原定的歸期晚了足足七八日,像那拉淑嫻這類早就知情的人,倒是並不如何擔憂,賈母那頭有那拉淑嫻時不時的欣喜,加上她忙著顧問病情好轉的珠哥兒,雖略有些掛記卻也並未曾真正往內心去。至於二房那頭就無需多說了,擺佈原就冇放在心上。最最不利的,天然是玻璃了。
“詳細的環境邱嬸子也說不大清楚,到底她也隻是當初跟著她家那口兒略略學了點兒外相。”花鈿頓了頓,謹慎翼翼的瞧了瞧王夫人的麵上,略帶嚴峻的道,“太太您說,是不是藉著碧璽傷著這事兒,把她挪到外頭去?”
可題目是,玻璃的環境跟旁的丫環有所分歧。
隻這般又過了五日,安靜的日子終究被突破了,因為賈赦返來了。
因著碧璽如王夫人所願的那般,老誠懇實的待在了後罩房裡,壓根就不到前頭閒逛。很快院子裡從主子到下人皆忘了背麵另有那麼一號人物,又或者也不是真的忘了,而是權當冇這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