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花鈿和螺鈿忍著疼麵麵相覷，卻到底甚麼話都未曾說，隻點頭連連承諾。待出了王夫人房，花鈿才忍不住向螺鈿道：“周姨娘以往住的是背麵抱廈罷？可那會兒是在榮禧堂裡，我們現在這梨香院，有抱廈？”

精確的說，這是統統婦道人家的通病，甭管出身如何，但凡是個女子，就不成能完整不愛惜顏麵，更不成能做到全然不妒忌。哪怕是外頭大家讚美的刻薄婦人，也不過是做做模樣罷了。旁的不說，賈母自個兒也是從阿誰階段過來的，她能不曉得？

“還不如大老爺呢！”

“多好呢，通房一茬一茬的換，擺佈大老爺又不是那等子重情重義的，玩個幾次也就膩味了，這如果趁著熱乎勁兒，跟他多要點兒金銀之類的，等膩味了就自請分開。我記得老太爺過世以後，大老爺就給屋裡的每個通房賞了點兒衣裳金飾，皆發還了賣身契。我就盼著如許！”

“事情已經這般了，看開點兒罷。何況，你細心想想，二老爺還算是個長情的人，就說那周姨娘，就是十年前，她的麵貌身材也不能同你比擬，更彆說她現在眼瞅著就要三十歲了，連個後代都冇有，另有她那性子，說好聽點兒的叫穩妥，實在說白了還不就是木訥呢？就這般，二老爺也未曾嫌棄她。”

現在，大抵也就隻能先如許拚集著了。隻是這一打掃，愣是到了下半晌才略微歸整出來個模樣。

碧璽麵色煞白，緩慢的昂首瞥了一眼賈母，她很快就垂著頭顫抖著嘴唇邊叩首邊應道：“老太太，碧璽捨不得您。”

總之一句話，冇地兒！

人家換通房是一個一個的，唯獨賈赦跟前的通房倒是一茬一茬的換，就跟掐韭菜似的，掐了一茬又長出一茬，回回都能吃到新奇的。

“是呀，捱罵算甚麼？本來當小丫環的時候，我最怕的就是挨管事嬤嬤的罵，本覺得隻要儘力點兒，當了大丫環後，就再也不怕嬤嬤們罵了，成果……唉。”

“太太動手也太狠了，這得好幾日才氣好？”花鈿伸手扶住螺鈿，先將她送回了屋裡，又拿出先前收著的藥酒給她揉，“你忍著點兒疼，從速好起來纔是正理，彆等下轉頭太太要尋你尋不到，又要捱罵了。”

“想通了？”賈母瞥了一眼滿臉扭曲卻不得不上前謝犒賞的王夫人，心下微微一喜，可旋即又不由得黑著臉望向那拉淑嫻。隻悄悄腹誹，這老邁媳婦兒進門也有好幾年了，先前倒不感覺有甚麼，頂多也就是出身高邊幅好，外加看著大氣一些。可現在卻不知怎的，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固然賈母儘力壓服本身，那拉淑嫻不過就是在打腫臉充瘦子罷了，但是多年的經曆奉告她，那底子就不像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