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沉重的腳步繞了一圈,賈赦終究還是回到了正堂閣房裡,外頭的粗使婆子在窗下問,要不要叫晚膳,以及要不要點燈,卻都被賈赦回絕了。究竟上,賈赦繁忙了一整日,連午膳都未曾好好用,更彆提晚膳了。饒是如此,他還是胃口全無,隻坐在烏黑的閣房裡,茫然的望著透過窗戶那微小的月光。
“你這是何為?老子要的是榮國府的歉意,不是讓你當匪賊頭子!!”王家老爺子當時就怒了,掄圓了胳膊,上來就是給王子勝一巴掌。這一巴掌直接將王子勝掄到了地上,讓他半響都冇能起家。
“賈赦人呢?”
隻這些當然還不敷,賈赦順手拽下床幔,幾下就搓生長繩,三兩下的就將賈政的雙手捆縛在了身後。不幸的賈政,昨個兒剛被上峰勒令回府閉門思過,他如何能夠睡好覺?還不是快天明時分,才勉強合了眼。誰能想到,才迷迷瞪瞪的睡了疇昔,就碰到了這般慘絕人寰的事情。
他完整能夠設想的出來,當時本身的老婆被母親逼迫著立即分開。那會兒,她該是多麼的茫然無措,哪怕常日裡瞧著還算固執,可哪個後宅婦人碰到如許的事兒能未幾想?說甚麼馳念孃家人,還一再誇大本身無事……
被限定了人身自在的賈政一臉懵圈的看著越聚越多的人們,整小我都是渾渾噩噩的。等王家主子真被喚出來時,他更是恨不得本身立即死去。
“大哥,這到底是如何回事兒?”王子騰也有些不好了,甭管王家同榮國府鬨成如何,那都是公開裡停止的。說白了,王家隻是用流言流言逼著榮國府就煩,可像如許將衝突直白的擺在檯麵上,今後兩家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這是鐵了心籌算真的讓賈政和王夫人和離嗎?六合知己,王家隻是在拿喬,冇想過真的粉碎倆人的婚事。
王子勝坐在地上懵了半響,直到王子騰上來攙扶他,才勉強回過神來:“不是我乾的,是賈赦!”
“跑了。”王子勝喃喃的開口道,“他跑得賊快,把賈政捆在柱子上後,就跟個兔子似的直接竄了出去,我攔也攔不住!對了,他還說把賈政留給我們家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徒然間,賈赦伸手將信紙連同信封一併摺疊整齊揣入懷中,拔腿就往院子外頭走去。待走到院中心時,卻忽的腳步一頓,轉而回屋尋了根二尺長的柳木條,隨後快步分開了東院。
隻一張信紙,上頭寫的與其說是信,不如說是便箋來的更加安妥一些。上頭除了固有的稱呼和問安外,也隻要三句話了。頭一句誇大了她很好,璉哥兒也無事。第二句解釋了為何要分開的啟事,上頭稱之為馳念孃家人。第三句則是欣喜他,並稱過幾日就過來。最後的落款則是淑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