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苦笑一聲,她當然曉得那拉淑嫻夙來寵溺孩子,若非如此,宿世也不會把十二阿哥養得既天真又純真。不過細心想想,這一世倒是題目不大,擺佈是世襲的爵位,寵著一些也無妨。
賈政原就被三位先生的話弄得難堪不已,猛地脫口而出的話,在過後想想又頗感覺悔怨,這檔口,容嬤嬤還不給麵子的頂撞了他,這讓賈政如何能接管?
眼瞅著這倆兄弟真要掐起來了,三位先生在沉默了半晌後,還是上前勸架了,隻是他們勸架的體例略有些與眾分歧。
那拉淑嫻早已洗漱結束,散了發隻略挽了個鬆鬆的髮髻,等在正堂裡。成果,遠遠的就聽到有孩子的哭聲,那拉淑嫻心頭一緊,忙不迭的迎了出去,卻見被容嬤嬤抱在懷裡的璉哥兒哭得鼻頭通紅,還一個勁兒的特長背抹著眼睛。
跟著珠哥兒的哭聲複興,賈政一個箭步上前,將珠哥兒攔腰抱住,葵扇大的巴掌狠狠的落在了珠哥兒的屁股蛋兒上。
至於賈政……
“一個兩個的都不將我放在眼裡,當初既已說好的收我為徒,現在竟是隨隨便便的拿幾個長輩敷衍我。這也罷了,擺佈我已有了官職,做學問也不過是件雅事兒,可幾歲的小毛孩子來了,一無是處的窩囊廢也跟了,現在連個鬥大的字不識一個的老媽子都敢當著我的麵號令!”賈政越說越來氣,特彆是當珠哥兒跟著璉哥兒一道兒哭起來時,他倒是更受不住了,隻猛地回身向著珠哥兒吼怒一聲,“閉嘴!誰讓你哭的!再哭我打死你!”
“哥哥,哥哥……”璉哥兒到底還小,平日裡說話倒是利索得很,隻是現在邊哭邊說話,就有些不清不楚了。
莫說是三位先生被賈政這番話弄得無言以對,連一旁原正籌算拜彆的賈珍也不敢置信的望了賈政一眼。說白了,他纔不奇怪來榮國府讀書,可賈政這話卻太不給人包涵麵了,弄得他這個賈氏一族的長房嫡子難堪萬分,就好似硬扒著上來占便宜似的。不過,因著輩分原因,賈珍並未當場說甚麼,仍腳步不斷歇的往外走去,卻將這事兒記在了心頭,籌算回到寧國府後,好生跟自家老爹學一學。
那拉淑嫻看了容嬤嬤一眼:“璉兒說的是珠兒?怎的,是珠兒欺負他了?”想了想,那拉淑嫻又感覺不大能夠,雖說倆孩子因著年事附近,以往也曾產生過玩鬨中吵嘴的事兒,可凡是都隻要略哄兩聲就好了,一轉頭倆孩子準又玩到一塊兒去了。究竟上,甭管是珠哥兒還是璉哥兒,都不是那等會記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