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令妃阿誰賤人吹的枕邊風,她倒是本事,一個出身輕賤的洗腳婢,看著就不是甚麼好東西,竟還能成皇貴妃!老奴感覺她就是個短折的相,遲早讓老天爺收了去!倒是那還珠格格,得了動靜後,還展轉托人給皇後孃娘您燒了紙錢……”
“對,璉兒。”賈赦現在不怕張氏發怒,隻怕她心如死灰。因此心機一轉,乾脆主動提及了昨個兒的事端,“璉兒現在被母親要了去,可那還不是因著你病著?隻要你將身子骨調度好了,想要回璉兒還不是一句話?我在這兒給你打包票,轉頭璉兒也好,管家權也罷,連我這小我都是你的,滿是你的。”
“是,是!早這麼著不就好了?”賈赦聞言大喜過望,忙道,“大夫都說你這病底子就是愁出來的,隻消放寬解,再吃幾劑湯藥,想來冇兩日就大好了。”
不等張氏開口,奶孃便回身快步分開,活脫脫的像是被惡鬼追著普通,隻忙不迭的逃離閣房。也不曉得是不是因著過於嚴峻了,奶孃的腳步非常有些不穩妥,瞧著竟像是不大會走路普通。
“淑嫻,你說母親有多過分?她倒是心疼二弟,那我呢?她到底有冇有將我這個宗子放在眼裡?”
奶孃這一去,就是小半刻鐘,可張氏平常用的湯藥都是在院子裡的茶水間熬煮的,統共也不過幾步路罷了。幸虧,即便再墨跡,小半刻鐘後,奶孃便生硬著身子骨端著一個托盤漸漸悠悠的挪進了閣房。
“好好,你說甚麼都是好的。”
賈赦望著倚靠在床榻上的嫡妻張氏,麵上閃過一絲焦炙和擔憂。自打宗子短命後,已經一年多了,張氏始終沉浸在哀思當中,不但纏綿病榻,垂垂的連次子都顧不上了,乃至一度心存亡誌。他雖故意規勸,卻也明白這類事兒還要本人看開,因此隻在心中哀歎一聲,放緩了語氣欣喜道:“淑嫻,我們另有璉兒,哪怕為了璉兒你也得好生保重身子骨。”
望著奶孃的背影,張氏如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容嬤嬤,給本宮倒杯茶來。”
“太、太太,您可要用膳?不不,這會兒該當用湯藥了,老奴這就去拿,您、您稍等。”
“娘娘您不曉得啊!皇上他明著命令將您以皇貴妃禮葬,實際上卻暗中授意外務府消減禮葬破鈔,您一個皇後孃娘,到最後還不如一個嬪!對了,皇上他還讓人將您葬在了純惠皇貴妃陵寢的東側!彼蒼呢,您是皇後,卻連獨享陵寢都不能,還要屈居皇貴妃之側!皇上怎就那般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