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攏在袖子裡的雙手死死的握成拳頭,連指甲深深的掐到了肉裡都覺不出一絲疼痛,麵上還要裝出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安靜的回道:“母親您說的是,兒媳婦兒定會同大嫂好生相處的。”
梁嬤嬤原是想幫著桂香推讓的,隻一聽這話,倒是一個冇繃住身子略往傾,噗通一聲跪倒在了那拉淑嫻跟前,顫著聲音道:“姑太太,老太爺讓老奴早早的趕來,倒是問您一個事兒。這京裡的景象……太子爺……老太爺讓問,張家是否還要持續避世不出。”
“你是……姑太太的奶孃?”打頭的嬤嬤遊移了半響,她原是在張家老太太從孃家陪嫁過來的,算是看著張家三兒一女長大的。不過,她是管事嬤嬤而非貼身服侍的,因此隻同容嬤嬤瞭解,卻並不熟稔。加上方纔榮國府和張家雖隻要兩年多未曾來往,可究竟上主子之間見麵更少。算起來,倒是自打那拉淑嫻出門子今後,便再也冇機遇見麵過。
很快,榮慶堂便到了。
“母親,我這不是……”王夫人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把背麵的話給嚥了下去。
固然是那拉淑嫻的孃家來人,可於情於理,都應先拜見榮國府的老太君,故而這般做法倒是合適道理。那拉淑嫻隻愣了半晌,便向著賈赦展顏一笑:“老爺您且等等我,我略打扮一番後,再同您一道兒去。”
因著賈府諸人都故意將場麵弄得都雅一些,故現在個兒的會晤顯得極其和諧。等鄰近晌午,賈母還賜下了客宴接待張家的主子。待用了午膳,張家主子由榮慶堂的丫環引著去了東院那頭。
“是,母親。”
王夫人很快就辭職了,隻是等回了榮禧堂後,倒是忍不住砸了好幾樣瓷器。幸虧她身邊都是親信,縱是去了一個金珠,也另有花鈿和螺鈿在,這倆雖麵貌比不得金珠,口風倒是緊得很。隻是因著金珠的了局在前,這倆丫環隻低頭做著分內的事兒,旁的統統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是以自也冇人去勸著王夫人。
王夫人麵龐有些抽搐,她原覺得有著先前那些個事兒,最好的成果便是那拉淑嫻不跟她普通見地,卻千萬冇想到,那拉淑嫻竟當眾說出了這般噁心人的話。偏生,話頭是她起的,加上她又彆有用心,因此即便心中再噁心,麵上卻隻能堆笑著道:“大嫂您說的是。”
彼時,容嬤嬤也結束了為時兩刻鐘的話舊,帶著張家那三人進了正堂閣房去見那拉淑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