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小就如許,不認人,隻要不凶她,她跟誰都靠近。”王夫人說著說著,彷彿感覺這話不太好,又改口道,“不過,說來也是奇了,迎姐兒雖不認人,卻也很少主動往人懷裡擠的。迎丫頭,來我這兒。”
因著迎姐兒太胖也太重了,奶孃不敢直接將迎姐兒交給那拉淑嫻,隻將她放在暖炕上,任由那拉淑嫻逗弄。
“老太太這是芥蒂,好生養著,說不定到了小年就完整好了呢。至於政二老爺這傷……唉,也真是太不謹慎了。”曉得全數本相的那拉淑嫻顰眉長歎著,彷彿真的很不測賈政的“不謹慎”。
但是,再多的熱烈都隻存在於淺顯老百姓們當中,對於文武百官、世家大族而言,即便年關將近,有的也隻是徹骨的酷寒。
當然,這事兒冇讓賈政曉得,要不然即便賈政並不缺閨女,也必然會跟賈赦乾一架的,畢竟冇人會無緣無端的把閨女送人玩的。
“大嫂,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個兒我就同你投個底罷。”王夫人正了正麵色,苦著臉道,“前些日子我不是回孃家幫我家老爺請大夫嗎?孃家老太太同我說,史家此次怕是要栽了,我們家還是能避著就儘量避著些罷!”
榮國府。
“老爺,今個兒可好些了?”見賈政微微點頭,王夫人當下便歡樂的道,“就曉得前次的許大夫是個好的,不白費我特地回了孃家,懇求老太太幫著尋的。”
起碼,那拉淑嫻就挺奇怪的。
“有奶孃和丫環在,怕甚麼?我家元姐兒倒是有些挑食,可迎姐兒好養得很。再說了,真如果給養瘦了,我反而歡暢呢。雖說小孩子家家的,白白胖胖敬愛得緊,可迎姐兒實在是太胖了,如果能清減些,我還要給大嫂送份大禮呢!”
賈政再度點了點頭,仍然一言不發。
“可不是這個理?除非是通敵叛國的大罪,不然十五歲以下的男丁和統統的女眷們,都是免罪的。”頓了頓,那拉淑嫻又道,“何況我倒是感覺侯府不至於落得那般境地,說不定隻是因著比來聖上較為繁忙,等年前餘暇下來了,就該讓史家大爺襲爵了。”
“許是悲傷史侯爺離世罷?那兩日裡,我瞧著我家老爺也心神不寧的,更彆說是老太太和政二老爺了,他們娘倆原就比旁人更易心軟,說不定還在擔憂史家的將來呢。”那拉淑嫻美意的勸道。
皇太子仍被拘在冷宮偏殿當中,一應親信也皆被下了天牢。哪怕長青帝並未曾立即對他們宣判,卻命令命人對他們酷刑鞭撻,“刑不上大夫”這句話,此時卻成了一紙笑談。偏生,都城各大師族遍及都有聯婚,且觀長青帝此次的做派,連毫不相乾的大皇子等人都心驚膽怯,來不及道賀太子上馬,隻縮頭縮腦的躲在各自的府中,唯恐一時不查觸了長青帝的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