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甭管如何說,賈政還是歸了府。
至於賈政,則是完整的嚇懵了:“大哥你奉告我,我不在京裡的這段時候究竟產生了甚麼事兒?你真的去了青雲書庫?還抄書……大哥,你事兒罷?”
對於每個家生子來講,如何悄無聲氣的刺探主子的動靜,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趙婆子雖說一向待在東莊那一帶,可到底是榮國府的莊戶,平日裡也常打仗府裡的管事們,這想要探聽主子跟前的隱蔽事兒自是極難的,如果隻探聽一些不那麼首要的事兒,或者關於主子跟前大丫環的事兒,倒是極其輕易的。
逼急了,趙姨娘隻蹦出一句:“緩緩罷,你們就先緩緩罷!姐兒今個兒早上才被抱走,晚間就去要……這不是明擺著說老太太照顧不周嗎?哎呀,你們彆急,緩緩呢!”
“大妹!”
兄弟倆相互看不紮眼,賈赦又仗著年長,搶在賈政前頭向賈母問安。偏賈母這會兒正在用著茶點,聽得賈赦的聲音,頭也不抬的道:“從青雲書庫返來了?那就從速回書房抄書去,我這兒不消你操心,記得老誠懇實的謄寫,轉頭我讓鴛鴦送盒好墨予你。”
“先緩緩罷。”半響,趙姨娘才彷彿吃力了滿身力量,才緩緩的吐出了這句話。而伴著聲音落下的,另有她麵上的兩行清淚。
這還用做挑選嗎?賈政頂著一頭黑線,咬牙切齒的道:“天然是先去給老太太存候!”
“政兒?!”
梨香院的西配房閣房裡,趙姨娘一臉憂愁的躺在床榻上,坐在她身邊的是親孃趙婆子,而在一旁不住打轉嘴裡劈裡啪啦好一通抱怨的,則是她的親妹子趙金玉。
趙姨娘也快瘋了,雖說姐兒被抱走不過才半日工夫,可她已接受不住了。究竟上,打從姐兒出世以後,她就再也未曾跟姐兒分開過。固然按著榮國府的端方,甭管是哥兒還是姐兒,都要跟從奶孃餬口。這是因為嫡妻要管家理事,妾室通房則要服侍老爺。可因著賈政現在壓根就不在京裡,乃至那會兒連王夫人都回了孃家,賈母倒是故意管著小孫女,可她忙的腳不著地,那裡不足暇了?也是以,趙姨娘乾脆讓奶孃跟她住一個屋裡,不管是白日還是黑夜,她一向同姐兒形影不離的。
“哦。”賈赦應了一聲,快步往前走著。直到走到榮慶堂前的垂花門時,才猛地愣住了腳步,狠狠的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二弟,你又添了個大胖閨女你曉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