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一夜大雪漸停,天未亮前,兩艘劃子於淮河中再度遙遙訂交,表麵更加清楚,卻仍然相互不覺得意,而是各自載著各自船上的關鍵人物回營去了。
“然後趙禦史在渡口見到官家後,卻又不肯渡河南歸了,反而臨時頓腳定了決計,說是要留下來助太尉守城,而官家也賞了他壽州知州的調派……”
說著,趙玖再不擔擱,竟然是直接起家扣上頭盔,便要拜彆。
“氣候酷寒,朕渡河過來,雙手冰冷,就不扶你了,張太尉從速起來坐著吧……朕隻是送幾樣東西,說幾句閒話,也待不了好久的!”
“不說這些了。”趙玖說著放下暖爐,複又從懷中取出一物,卻鮮明是一串帶霜色的葡萄,成果此物放到桌上,卻又叮咣作響。“這也是與你的。”
張俊怔怔看了田師中一眼,卻又啞口無言。
“本日除夕,朕在淮南八公山北巒設席接待行在文武,這是壽州知州林景墨專門給朕預備的。”趙玖捧著暖爐言道。“朕吃了一條腿,便俄然想到你我在北淝口東台亭的話來了,想著不管如何要給你送來……此時已經不好吃了,明日一早蒸一蒸再用吧!”
而不及楊沂中開口,城牆上的望樓內複又閃出一軍官打扮的人物,倒是更直接。“再敢有龜蛋來煩俺,俺便直接放箭了!”
“太尉本日是如何了?”田師中入內,先瞥過那人頭,好久嚥了口口水緩過勁來後,卻又不免滿臉不解。“我與楊大郎坐在內裡聽了好久,官家實在誠心,而太尉如果想走,何不趁機說來?如果故意死守,何不趁機表一番忠心?如何半日唯唯諾諾,竟不得一言?”
“李老三!”若在平常,楊沂中說不得也就聽了對方胡扯,但本日船中有人,他卻如何會由著對方如此喋喋不休。“官家已經斬了劉光世不說,眼下局麵,對岸相公們幾次勸官家先走,官家都不肯走,不就是因為你們嗎?事已至此,有甚麼可抱怨的?你在這個位置,冇事看看劈麵官家龍旗便是!”
“正甫隨便。”趙玖抱著懷中食盒,並不覺得意。
“劉光世竟真死了?!”張俊終究忍不住開口,卻不曉得算是感慨還是疑問。
“實在,朕本來不想將劉光世首級帶來的。”趙玖持續短促言道。“大過年的,帶這個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