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聽得呼呼呼竹哨吹起,聲音苦楚,軍馬向旁分開,鐵鏈聲啷啷不斷,一排排男女老幼從陣後牽了出來。頃刻間兩中哭聲震天。本來這些人都是禦營官兵的家眷。禦營官兵是遼帝親軍,耶律隆緒特加優遇,準予家眷在京居住,一來使親軍感激,有事之時可出死力,二也是臨視之意,使這一精銳之師出征時不敢稍起反心,那曉得此次出獵,意然變起肘腑之間。禦營官兵的家眷不下二十餘萬,解到陣前的不過兩三萬人,此中有很多是胡亂捉來而捉錯了的,一時也他辨不出,但見拖兒帶女,亂成一團。
六百名黑衣軍個個武功不弱,長刀閃動,奮勇惡鬥,過未幾時,便有二百餘人被砍倒在地。禦營的黃帽黑衣兵武功較強,被砍死隻的稀有十人,當即成了兩三人合鬥一人的局麵,這一來,勝勝負之數更是清楚。又鬥半晌變成三四人合鬥一人。但兩邊官兵隻號令助勢,叛軍數十萬人袖手旁觀,並不增兵出來救濟。終究叛軍三百名白帽黑衣兵一一就殲,禦營黑衣軍約有二百名回陣。楊鵬心道來遼人端方如此。”這一番清理疆場的惡,範圍雖大不如前,驚心動魄之處卻猶有過之。
隻得呀呀呀數聲,一群大雁列隊飛過天空。耶律隆緒仰首凝睇半晌,苦筆道:“這當兒非化身為雁,不然是插翅難飛了。”北院大王和中軍將軍相顧變色,曉得天子見了叛軍軍容,已有怯意。
大隊人馬向南行了半日,早晨安營以後,第一名報子馳馬奔到,向耶律隆緒稟報:“南院大王反叛在打獵的太後和蕭天左另有嚴峻臣都給擄走,占有皇宮,自皇太後、皇後以下,王子、公主以及百官家眷,均已被捕。”
忽聽得叛軍陣後鑼聲大響,鳴金出兵。叛軍馬隊退了下去,箭如雨發,射住了陣腳。中軍將和北院樞密使率軍連衝三次,都衝亂對方步地,反而被射死了數千軍士。耶律洪基道: “士卒死傷太多,臨時出兵。”當下禦營中也鳴金出兵。
耶律隆緒大吃一驚,不由得神采大變。耶侓觀音和耶侓寒雨也大吃一驚,此次還真的是,白虎在前,黃雀在後
兩邊主力各自退出數十丈,中間空位上鋪滿了屍首,傷者喊叫哀號,慘不忍聞。隻見兩邊陣中各出一隊三百人的黑衣兵士,禦營的頭戴黃帽,敵軍的頭戴白帽,前去中間地帶檢視傷者。楊鵬和耶侓觀音隻道這些人是將傷者抬回救治,哪知這些黑衣官兵撥出長刀,將對的傷一一砍死。傷儘數砍身後,六百人齊聲號令,相互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