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驤身側是個年紀略長的將領，他彌補說：“兵戈的時候則模淩兩可，叫對方摸不清真假，以便我們俄然攻擊。”

小童搓搓手嘲笑，道：“當初我們講好的但是擒得對方主將……”不料封白俄然舉起劍來，怒喝道：“那戰！”

終究到了雄師解纜的日子，封白上明鎧，下著戰裙，腳蹬雲靴，李昊又捧了翎羽冠上前為他繫好，更襯出修眉深目，銳氣逼人。

封白不由唏噓：“而立就如此滄桑，若真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紀……”

小童扛著麵旌旗在城樓上遠遠笑道：“你來送命的麼？”

封白也未幾言，蹲□子道：“來罷。”

慈覺在修佛的成就也是上上乘了，卻也當不住封白這麼個固執問法，皺眉道：“向來都是積小善成大善，小善不為，大善難成，那裡又有小善大善之分呢？救死扶傷，難不成救死是大善，扶傷就是小善了？你抱住如此心胸來積德，也難怪功德鏡上的善業難有動靜了。”

封白想了想，緩緩說道：“臨行前李昊向我要了一千精騎，想必是派他們向東繞過碧螺山到龍亭前麵去了，‘清野’時就從各部抽調了數千將士扮成老百姓一同出關，我一過江就讓人把剩下的半塊虎符給他送了歸去，這些人現在也是隨他調遣。”

理本來不錯，但成果卻冇有封白想的那麼美好。

封白嘲笑一聲，下認識催動丹田，但甚麼反應也冇有。他感覺奇特，卻又說不上來那裡奇特。彷彿少了點甚麼。一時又想不起少了甚麼。

“那我便考校你一番。”紫虛道人撚鬚，問：“何為天，何為地，何為眾生？”

封白帶領著不到一萬人馬一起通暢無阻地來到龍亭城下，被攻破的城牆尚未補葺完整，屍身倒是被清理潔淨了，僅剩些擦不掉的血跡。

封白騎著白龍駒四下逛著，姚崇拉著韁繩緊隨厥後。

封白認出他是騎將軍錢瞿，因而擺擺手道：“那便先除漁家，管他何為。”

封白見此人身著皮革護甲，身材頎長，恰是帶領強弩手的馬飛將軍。

封白吐了一口氣，擺手道：“我明白。”

這攻城戰役竟是持續了一天一夜，街頭屍身橫七豎八，積起的淤血竟有兩寸多深。白龍駒早已被亂刀砍中，不知死在那邊，封白棄馬而行，殺得雙臂脫力，一身襤褸鎧甲染透鮮血，身邊也僅剩錢瞿和馬飛二人。

封白催動j□j白龍駒朝城樓那邊殺出一條血路，圍在他身邊的羽林將士不竭減少，保護擺佈的錢瞿和馬飛也是渾身浴血，傷勢頗重。入目都是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