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封紹受血蘿製約時，也遭到慈覺的幫忙，跟著他一同去了幾處菩提寺的靈境。佛門聖地，對於妖妖怪怪老是天生禁止，但卻並無尋到挽救之法。芬陀利華境比起其他靈境，又大為分歧，若非慈覺現在已執掌宗門，隻怕憑一己之力也難叫他入內。這也是為甚麼冇有一開端就帶他出來的原因。

這一次再見慈覺，卻不是在俗世的寺廟中，而是在菩提寺洞天福地內。

這話封紹本無辯駁的餘地，但他如何肯令封白涉險，當即道：“師叔莫急，我既然一早曉得來芬陀利華境也難有善果，是生是死，當然是做了兩手籌辦的。潔白是我的道侶，不管他做下甚麼我也不能棄他不顧，但卻不能以此要求師叔。何況，師叔嫉惡如仇，本就令紹敬佩不已。”

慈覺道：“究其本心。”

“仇結於心也罷了，我竟不知你心中惡念已到如此境地，今次回寺後，你哪兒都彆去了，就在寺裡的十方塔內苦修百年再說。若再勘破不了，彆說為你族人拿回公道，便是升階都渡不過心魔一劫了。”慈覺不悅道。

“是啊。這等奇異的聖蓮子，除了這獨一一朵千葉白蓮，世上隻怕再生不出第二顆了。”

封紹點點頭，苦笑說：“恰是曉得呢，不然如何說是要來費事師叔的呢。”

封紹一眼望去，正見缽中的畫麵乃是一處新城鎮，炊煙裊裊中，很多凡人在此開荒勞作，野地叢林間則有三三兩兩的修者或馭器，或培植。

封紹問：“再著花又要等候多久呢？”

封紹聞得這等狠戾口氣，約莫明白為甚麼會感受此人的眼神熟諳得有些討厭了，相由心生。和青陽一樣，他約莫也是仇恨已化作心魔。

慈覺看到他皺眉，因而正色向惠寂道：“不得無禮，冤有頭債有主，你若單向呂潔白複仇，為師絕無二話。如果連累旁人，我卻不會要那濫殺無辜的弟子。”

“如此便勞煩師叔了。”封紹咧嘴一笑，是個丟臉的笑容，然後轉了話頭：“生存亡死倒也玄的很，生一定不是死，死一定不是生，我來日死了，說不準卻又生在三界外的另一處呢。”

封紹一笑：“願芬陀利華也能給我但願。”

略等候了一陣，慈覺才與已規複了大半的惠寂一同開啟境門，但惠寂卻叫留在境門以外，並非慈覺不帶他出來，而是進不去。彷彿這道無邊的門就對他一人生了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