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紹這一深思也不曉得是震驚了甚麼,體內俄然一震,劇痛來襲,這痛苦就如千萬枚鋼針同時在腹中紮刺,他猛地弓了身子,神采驟白。
白影垂垂脫出的淩霄這時看了一眼氣急廢弛的師弟,遊離的眼神中隱有記念之色,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才五六歲大,連劍都抓不牢,偏又脾氣壞得將劍亂甩。你當時不過是個小小的記名弟子,也不怕吃罪上頭的師兄們……”
封白謹慎的攬過他的肩,語氣含怒:“若非叔叔阻我強將淩霄急召返來,此時早就得了須彌的色身了,何必再受這副破身子折磨?”
“妖毒又發作了?”封白嚴峻道,倉猝將那縮團痙攣的叔叔打撈在懷,扶著對方盤坐,一手推入純白的金屬靈炁。金主殺伐,封白乃聖獸之體,靈炁天然純潔無垢,殺伐鋒利之意又強於百倍,此時冇入封紹體內,助其對抗已從赤紅沉澱成墨黑的毒血。
先前封紹因殛斃而生就魔念,冥冥中有種過一日算一日,好日子都是賺來的表情,真要遭遇青陽或是紫虛的變故便遭罷,權當報應。厥後被慈覺點醒,此時表情已不再動亂,不但規複安定,反而因逐步勘破”法執”邊沿而變得心機澄明。是以明智下的他不成能得過且過,自暴自棄。
“小白!”封紹低呼一聲,擰著眉道:“嚐嚐崑崙玉符,淩霄本來是夏禹劍器靈,融入你湛盧劍做劍靈不久,你當然冇法禁止他自行消逝,但夏禹劍……”
若非來自於須彌老祖那特有的大乘期威壓,另有封白感知到本身劍靈的氣味,封紹的確不能信賴麵前二人竟是當日那一茫茫白影與寒酸老道。
淩霄微微垂首,看不出是個甚麼神情,封白倒是毫不粉飾的將猶疑透暴露來。須彌濃眉一挑,道:“放心,你隻要運轉這乾坤逆轉術,我立馬就任憑封紹奪舍,也不必擔憂他小小金丹修為奪不成被反噬,我會自毀元神,令他手到擒來……”
鄰近商定之期,封紹夫夫二人早早來到了呂氏福地,間隔前一次來,又疇昔了三四十年。近百年間冇了火食,福地裡的靈獸、植被已成了此地真正的仆人,呂氏舊宅與遺物都埋葬在了層層綠意之下,不見蹤跡。
封紹盜汗淋漓,過了一刻鐘後,疼痛更遍及滿身,四肢百骸,儘受苛虐,但丹田處始終和緩鎮靜,足見封白對於妖毒之餘,還不忘覆蓋遮擋在丹田之上,全權庇護。這番疼痛足足持續了半個時候,他才緩了過來,“哇”的一聲吐出汙血後,才勉強規複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