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嚎啕大哭,父老也淚流不止,其他流民或是想到無緣相見的親人、朋友、後代,也冷靜垂淚。一時哀思難言。
封紹苦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或許是天道有常,因果報應,合該我是以生出心魔。”
當扈乃是二階妖獸,其狀如雉,以其髯飛,生得異形怪狀,封紹皺眉橫劈一劍,便有三四五隻從空中落地,餘下數十隻見仇敵刁悍,雖未開啟靈智,卻遠比淺顯獸類聰明很多,莫不四散逃逸。
彷彿他隨時會揚起湛盧劍,對封紹說——“師叔,你何必冥頑不靈。”“我為天道而來,為死於你手的萬千修者而來。”
慈覺看了他一眼,道:“小紹邇來被這執念攪得非常利誘痛苦罷。”
他驚駭得驀地展開了眼睛。
當然,擴大得如此順利天然離不開本地大宗的支撐,漂渺有蓬丘版的丹紫宗主,抱樸則稀有個親傳弟子為封白所用,大開便利之門。
封紹聽得他的稱呼已從先前的“紹兒”回到了最開端時的“小紹”,心中就大石落定,又聽他語氣不羈,彷彿是已是當年阿誰不修的風采,便感受真正輕鬆了。
天道時而有常時而無常,然他本心堅毅如鐵,向善才積德,不再為外法擺盪。彼時再入俗世遊曆修行,或救人於水火,或斬妖除惡,或麵對封白,終究冇有了先時的患得患失與煩惱沉重。
天道有常。
封紹低下頭,終究逃離這處地點後才發覺麵色已紅,表情亦是震驚。
耳邊儘是師兄弟們的歡笑聲,有人將酒葫蘆扔個他,有人敘敘不止,一派歡樂氣象。
封紹盤坐在寺中後院的蒲團上,不及一炷香的時候,便有祥雲委地,走下一法衣纏身,手持法杖的落拓和尚,俊麵含笑,恰是慈覺。
“小紹你著相了。”
封紹如有所悟。
如此,短短五年,各州散修盟敏捷融為一體。
封紹在迷濛的靈霧中安步,恍忽中身處酒池肉林,恰是推杯換盞。
那死人卻俄然複活,將一地血紅攪得烏黑詭譎,封紹再望去時,那張臉鮮明成了青陽的模樣。陰鷙的雙目,陰狠的神情,仇恨的帶起成千上萬的白骨……
時價九州風雨如晦,妖獸橫行,宗門散修勢同水火,凡群眾不聊生。封紹心有所感,當下與封白一同沿途施救流民哀鴻,斬殺暴獸亂兵。又因一己之力微,他便動手將四州盟往餘下五州生長,模糊要將九州散修連分解一脈。
不過固然救返來,小合小歡暮年被煉製出來的氣力也大受毀傷,冇個幾十年是難以規複了。幸虧封紹也不急著要他們抗敵,而是當作小羽士使喚,如眼下,他便使兩人幫著給世人傳藥,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