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抓住他的衣衿,道:“天國中另有我的父皇和我的阿弟!你教我如何麵對他們,麵對高家的先祖?有朝一日高息月成了皇族的叛徒,怕是隻會萬劫不複,更遑論我腹中的孩兒!”
殺雞儆猴,其他諸侯國見狀紛繁表示臣服,絕無貳心。目睹宗室凋敝、江山擺盪,攝政王於危難之際力挽狂瀾,南下出征博得虎帳與百姓很多民氣,雷霆手腕教人讚歎佩服。但教人不解的是,攝政王神策雄師大捷以後並未班師回朝,而是調頭往西邊而去。西塞邊疆之地大雪封境,朝廷一時候與其斷掉了聯絡,足足半月未曾收到神策的動靜。
祁夜將我抱得更緊:“為甚麼要去了償?隻要天國中有你,鄴火焚身我也情願去走!”
“是……”
宣室殿這些日子每天淩晨皆是鬨得不成開支,攝政王遲遲不還朝引得百官無數猜想。一派擔憂神策安危,直言不諱朝中之事若少了宇文祁夜的主持,如同群龍無首;另一派擔憂攝政王心胸不軌,如果狼子野心,迴歸其曾經的大本營,恐將不受朝廷節製,終會變成如同蕭氏普通的大禍。
我輕笑道:“你倒比我體味他。”
“夠了,都夠了!”祁夜攬過我,用手悄悄拍打我的後背,安撫我不平穩的情感,“如果有一天宇文祁夜落空了你,那便是一無統統!月兒,信賴我!你不想讓我們的孩子變成皇權的傀儡,我也不肯彆人是以傷害你們母子,現在隻要我站在萬人頂端,纔有才氣庇護你們!”
終究,我這麼做了。然後發明終究等著我的,是無儘的殛斃與惡夢。
“那要求我天然記得,你無需日夜提示我。”我道。
“但是,祁夜,這些恩仇業債我們一輩子都還不了了……”
孽障何起?人生八苦,展轉反側,慾望橫生。三千塵凡大觀中,宇文祁夜之慾是愛與恨,為愛甘心獨闖鬼域,為恨亦可萬劫不複。如許的男人,我冇有來由不深愛,乃至是銘心刻骨。裝瘋賣傻數月,不過是我冇法邁出本身為本身設下的那一道坎,那日傾城拜彆以後,我竟不似設想中氣憤,乃誠意中還竊喜祁夜終究拿到了或許本就該屬於他的東西。如許的竊喜令我害怕不安,我不能叛變皇族。但或許,我能夠叛變我本身。
“你不敢。”我輕描淡寫地打斷了她的話語,“除非你想重新過上一輩子顛沛流浪的餬口。普天之下,現在你的棲息之地隻要這座深宮。”
麵對無數雙詰責的眼睛,我一時候束手無策,隻能不斷地點頭。俄然身側的床榻陷下去一塊,旋即我跌入了一個暖和的度量,抬開端,祁夜正緊擁著我,一手悄悄取過我緊握著的金簪,鮮血順勢流在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