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著莊頭呈上來的年租票據,卻並不是很對勁,“雜貨倒也罷了,可銀子卻比往年要少二成多,這是如何回事?”
一見到這位玄甲將軍,老太太的眼眶不知不覺就潮濕了,用手帕揩著眼角,衝動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國公一一看了過來,臉上帶著淡淡笑意,到了三房這邊,細心盯著青璿瞧了又瞧,才悄悄一歎:“這孩子與她母親倒是長得真像。”
她靠在老國公的懷中,感覺這個家除了大哥外,或許另有一小我,也在體貼著她。
老太太聽了也喜不自禁。
莊頭賠笑道:“老太君包涵,開春的時候連下了幾場暴雨,泡壞了很多種子,夏天的時候又連著下了幾場暴雨,牲口也死了很多,以是才少了。”
兩人彆離多年,又說了半宿梯己話,這才熄燈歇下。
老太太冇說甚麼,勉強算收下了,莊頭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何況諜報隻說快進城了,誰曉得是早長進城還是中午進城呢?萬一如果早晨才進城,難道要在城門口凍一天?
陸連續續,趕在年三十前,城陽公府的幾處田莊、鋪子都送來了年租報表,老太太內心歡暢,給全府上高低下的奴婢家仆都漲了月銀,一人兩身新衣。
青璿不知怎的,眼眶俄然紅了紅,鼻子也酸了起來。
老國公說道:“他還需在城外做押軍,等皇上慰軍以後,就能返來了。”
他伸手將青璿拉到了身邊,低聲說道:“這個孩子不幸,小小的就冇了母親。想當初我剛走的時候,她才方纔一歲,郡主也還在,冇想到這才短短幾年,郡主就去了。”
安之遠環顧了一圈,看了看眾兒子媳婦以及孫子孫女,說道:“城門口酷寒,都歸去吧,我還要進宮述職,統統等我回府今後再說。”
老太太一麵奉侍他換衣洗漱,一麵問道:“老二呢?如何冇和你一起返來?”
夢娘進了府就被抬為了姨娘,現在懷胎已有兩月餘,整日吐得稀裡嘩啦,吃甚麼吐甚麼,安正鴻恨不得將百口的補藥一股腦兒的送了過來給她補身材,搞得全府高低都對她很有定見,私底下抱怨紛繁。
全府奴婢齊聲獎飾老太君仁心仁德,福壽康寧。
臘月二十三,在府裡大老爺的帶領下,全府男丁一起祭了灶,又在灶王爺的嘴上塗了關東糖。
年二十九,城陽公府俄然接到諜報,說城陽公安之遠已在回京的路上,隻怕不日就要進城了。
次日朝晨,家裡統統的人都起了大早,來拜見老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