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睡著的馬兒打了個噴嚏,雲杳翻開玉瓶,內裡玄色的藥丸帶著一股清爽藥草味,她這才摸摸胸口,果然是有些氣虛,便服下一粒。這個徒弟當的還真是經心儘責,連要都是帶著的。
雲杳昂首看了眼天,在天界時很少昂首,隻感覺星鬥就在火線,雲霧也在腳底,現在看上去,六合間竟隔著這麼遠的間隔。仙凡之彆,大略也因著這間隔吧。
“...”
“問罷。”蘇宸奕並未多想,隻叫她開口。
雲杳有些無法,早曉得她便問問那山靈陌陌了,她這肉眼凡胎的,有些修為的妖魔,她自是看不出來。
“莫怕,待過了這一段,便好了。”
駿馬飛奔,兩旁的風聲傳入耳中,雲杳有些坐不穩,便縮了縮身子打了個寒噤,就聽得上頭有人說話,聲音降落溫潤,卻有些短促。
蘇宸奕抖了抖衣角,拂去了麵上的泥灰,“放心,不會餓著你的。”說著扭頭撇著雲杳,見她睡疇昔,搖點頭心中感慨便也閉目涵養。
也不知睡了多久,雲杳隻感受有些熱,另有微微的糊味兒,她蹙眉,眼睛倒是有點腫,吃力展開,朝著熱源看疇昔,刹時坐起來,忙道,“徒弟!你的衣服燒了!”
醒不來也就罷了,偏生睡不下去。
也不知是雲杳想得太多,還是未曾和男人伶仃相處這麼久,雲杳總感覺,這蘇宸奕看她的眼神偶爾非常飄忽,帶著些彆的意味。她自是看不清那究竟是師徒,還是親情,亦或是她說不上來的情素。但對雲杳本身,蘇宸奕隻是在儘力扮演一個徒弟的角色。
蘇宸奕冇有再說話,雲杳忍不住笑了兩聲,倒是引得蘇宸奕偏過甚來看她一眼。雲杳還冇笑完,又咳嗽兩聲,蘇宸奕便住了心機,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你竟睡得安穩,被妖物纏身也冇發覺。”
她點點頭,又聽蘇宸奕道,“你身子本就弱,現在又被折損,恐怕要病些日子了。”說著又拿出小玉瓶遞給雲杳,還拿出裝水的葫蘆,“這乃是你昔日調度身子的,這幾日便先吃著。”
蘇宸奕便坐在雲杳中間,見她俄然醒來,倒另有些精力,便舒了一口氣,隻淡淡看了一眼那火堆,並未起家,“無妨,是我燒的。”
妖物?雲杳嘖嘖嘴,還覺得她有甚麼隱疾夜裡俄然犯了,那蘇宸奕忙慌帶她走是為了看大夫...雲杳癟嘴,那蘇宸奕是神醫...找甚麼大夫...“我還覺得是床榻不舒暢,這才睡不著。”說著又抬眼看了下蘇宸奕,“既然有妖,徒弟你為何帶著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