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樂門教習與先生這“會”的成果如何,但與一名曾以琴得封樂神的神仙較量,彷彿不消想便知過程之慘烈。
季先生做了夷平知縣,第一件事便是抱著琴上山砸場子……不,會友。
今番春闈入場,馬上杏榜提名。讓明傑頭疼至極的功課,於先生不太小菜一碟,也未見得他複習經義詩賦,便悄悄鬆鬆榜上馳名。
某日逢著明傑休沐,原覺得隻他一人返來,誰料竟帶回了那位高貴的殿下。
明傑一頭霧水。她卻聽出幾分意味來。
她從繈褓中瀕死的嬰孩,即將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卻還是舊時模樣,彷彿一點都未曾竄改。
然後先生就惹了桃花。
“先生為何不入朝為官?”辰湮獵奇問。明傑在邊上判定豎起兩隻耳朵。
“夷平有錦山,錦山有昭和書院。”季先生慢悠悠道,“聽聞今上五子在亦在昭和書院肄業。”
她想著,哪怕最後不若先生所料是五皇子得登大寶,這份投資也是不會虧的。皇子封王,屬地官邸亦要很多親信,現在來往密切屆時也好平生無憂。
廚藝倒是主要,女工普通要求,管家理財纔是重中之重。乾脆先生不娶妻不納妾,府中冇有當家主事的,她還未學呢便已經有實際機遇了。雖說這些她早些世已經熟稔,但也得裝出世澀模樣,漸漸上手。
厥後她終究問:“先生,為甚麼這株曇花總也不開?”
夷平風水寶地,財糧敷裕,平常整整外務,辦理一縣行政,官雖小,何如安閒,先平生素與諸友詩酒禮樂訂交,也樂哉快哉。相較之下,她的日子就愁悶多了。
見過禮,一同去用飯。用完飯,分道揚鑣。先生去衙門看看有無事情,除了定時賦稅征收、勞役差派,有無訪拿獄訟,其他也隻是保境安民的閒事。而她得糾結吃穿用度,順道看看家中鋪子進項如何,平常先生所用便不凡,加上另有個明傑在書院,兩個隻會坐吃山空的,就先生那點俸祿哪夠。
雖說少時是當男童教養的,但總歸女孩子是要嫁人,琴棋書畫隻微風月情味,柴米油鹽纔是硬事理。當然,她若嫁也嫁不到平常人家,待得她夠年紀,也不知先生做到如何的官了,教養天然要奉著好的來。
問起來,隻道被拜訪者是當時鄉試同年,高中二甲傳臚,因榜眼才中便告丁憂,破格提為翰林編修,平日乾係極佳,可作提攜。
幾今後席散宴消,季先生如入京那般,帶著個弟子帶著個義女施施然出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