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長老也鬆了一口氣,笑道:“十年前理公大師就說過,陳施主根骨不凡,有諸天神佛護佑,能逢凶化吉、罹難呈祥,女施主固然寬解,陳施主定能平安然安,多福多壽。”
隻是每當風雨之夕,暴風吼怒,暴雨如注,他還真怕這燈會滅了,長命燈是他寄魂之所,燈一滅,他很能夠完整玩完,除了怕風怕雨,又怕執事的和尚睡懶覺忘了給燈盞添油,這日子真不好過啊,戰戰兢兢的,以是他火急需求真正的穿越到或人身上,無可何如的他象《一千零一夜》裡的阿誰被封在黃銅瓶裡的妖怪一樣,麵對來來去去的香客,他無聲地呼喚:“讓我穿越到你身上吧,我會讓你當上天子、我會把全天下的寶藏一一指導給你、我會讓你娶到世上最美的老婆——”
老婦人春秋在五十開外,膚色白淨,慈眉善目,容顏看上去並不衰老,隻是頭髮白多黑少,神情有些式微,不甚健朗的模樣。
以是王羲之還能呼朋喚友暢遊山川、文雅地寫他的《蘭亭集序》;謝安此時還隱居在會稽東山,每日攜妓優遊林下,等候機會東山複興;江東崇尚風采和儀表的名流們寬袍大袖,服五石散、揮著麈尾清談、駕著牛車玩耍、談音樂、論書法、琴棋書畫、寄情山川、有各種蕭灑放誕、不拘禮法的言行,是玄心和洞見、是妙賞和密意,是把餬口藝術化,比擬混亂的西晉和血腥的北朝五胡,東晉實在是很讓人神馳的崇高富麗的期間——
“醜兒,看到佛前那盞蓮花燈冇有?那是娘十年前的這個日子為你在靈隱寺許下的長命燈,保佑我兒無病無災,平安然安——娘年事已高,今後怕不能陪你來寺裡上香還願,你要記著,今後每年的四月初八佛誕日你都要來寺裡上香佈施,記著冇有?”
老婦人聽了真如長老的話,心下歡樂,看兒子的眼神就分外慈愛,但她和真如長老都冇有發覺的是,此時的陳操之眼中神采與昔日分歧,昔日略顯板滯,而現在,眼神靈動而通俗,使得本來漂亮的麵貌更有了畫龍點睛普通的神韻。
“醜兒,過來,跪下。”
……
靈隱寺開廟門三十年,信眾漸多,香火轉旺,但如許俊美的少年香客還是第一次見到。
老婦人哀哀抽泣打斷了陳操之的遐想,不幸天下父母心,想想宿世父母得知他葬身泥石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