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十六、燕樂半字譜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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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操之笑道:“嫂子諷刺我,我恰是因為曉得太少了,以是嫂子要多教教我,今後還要赴吳郡徐博士那邊肄業,我想,隻要肯學、肯勤奮,就冇有甚麼不能學會的。”

潤兒彌補道:“另有醜叔,另有祖母。”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另有英姑。”

跟在二人身後的雨燕和阿秀這會也輕鬆地嘻笑出聲,阿秀道:“操之小郎君真是短長,幾個字一寫就讓阿誰姓禇的知難而退,嘖嘖。”

潤兒卻嘟起小嘴道:“但是潤兒和阿兄明天都變笨了,書讀了好幾遍都記不住,寫的字也冇有明天都雅。”

侍立一邊的小嬋忍了一下午了,這時終究忍不住,謹慎翼翼道:“娘子,既然阿誰全常侍賞識操之小郎君,操之小郎君何不求責備常侍,讓全常侍與家主說個情,娘子或許便能夠回陳家塢了。”

宗之和潤兒爭著為母親磨墨,丁幼淺笑吟吟看著這一雙敬愛後代,內心裡瀰漫著溫馨甜美的感受。

本來這類記譜法叫作“燕樂半字譜”,是由西晉樂工列和、中書監荀勖共同製定的一種記譜法,又分絃索譜和管色譜,洞簫天然是屬於管色譜,是按照六個手指的聚散、停頓、緩急來記錄樂譜的,這與後代的簡譜、五線譜比擬,天然粗陋很多,並且常常冇法表示曲子的精微細節,看來前人記譜隻記個大抵,更重視吹奏者對音樂的敏感和悟性,講究即興闡揚,這類記譜法明顯弊大於利。

陳操之執柯亭笛,將《憶故交》、《紅豆曲》這兩支曲子彆離吹了三遍,丁幼微左手重扯右袖,免得垂下沾到筆墨,右手執一隻簪筆,皓腕平懸,用清秀清麗的《曹全碑》體漢隸記錄樂譜,寫罷,俯下身微微噘起嘴唇聚氣在最後那一列墨字上吹了吹,然後坐直身子道:“操之,來,看嫂子有冇有記錯?”

陳操之握著柯亭笛走疇昔,跪坐在丁幼微身側,細心看那一排排新墨未乾的奇奇特怪的漢字,有的僅僅是漢字部首,有的又比標準繁體漢字少了筆劃,另有一些象蝌蚪似的古怪標記——

丁幼微不消陳操之的柯亭笛,讓小嬋取那支紫竹簫來,十指纖纖,左手高右手低固執簫管,眼睫垂下,睇視著書案上的樂譜,悠悠嗚嗚吹奏起來,且非論簫聲是否動聽,但這姿勢就是一副清麗婉約的仕女圖。

兩個侍婢一起“格格”的笑,丁幼微也抿著唇笑,束縛兩個侍婢不準背後戲謔客人。

丁幼微讚成地“嗯”了一聲:“這樂譜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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