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輕風的吹拂,那如同細碎的棉絮般的蘆葦花,便在陽光下搖擺生姿,放眼望去,還覺得是一片片凹凸起伏翻滾不息的小白浪呢!或翠綠或薑黃的秸稈時隱時現,成為了它們強有力的後盾。
能夠是太素了吧,雪錦心想,不由得一陣心傷,貧民家的孩子哪有錢買飾品呢?雲繡身上除了那一襲為籍禮籌辦的新衣衫外,還真是彆無長物呢,就連綁頭髮用的頭繩都隻是碎布罷了。
雪錦寵溺地點了點雲繡的額頭,看著雲繡笑靨如花,粉撲撲的小臉在秋風的吹拂下更顯紅潤,綢緞般柔滑的秀髮泛動開來,文靜素雅卻總感覺少了幾分神韻。
而與此同時,雲繡也驚醒了過來,她彷彿長了一雙透視眼,直接超出了自家姐姐和陌生的小女人,聚焦到了仍騎在馬背的薑仲卿身上,輕呼了一聲,“公子有禮!”
說話間,她的眼裡竟是有淚花明滅,彷彿被觸痛了軟肋。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才子,在水一方。綠草萋萋,白霧迷離。有位才子,靠水而居。我願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邊。無法前有險灘,門路又遠又長……”雪錦觸景生情,不由自主地唱出了聲。
當時崇尚禮樂軌製,每個大師族的公子蜜斯都深回禮樂熏陶,但是雪錦唱的這首歌還是勝利打入了薑仲卿和薑木音兄妹倆的內心深處,因為這類曲風他們從未聽過。
那一日她幾近翻遍了整座村落,纔在溪水河邊找到了雲繡丫頭。
麵前一望無垠的蘆葦跟著瑟瑟的秋風起舞,好像一名曼妙的美人,勾起了她無儘的思路,俄然間憶起了曾經學過的編織工藝,不由莞爾一笑,吃緊走到溪邊,取來了幾支蘆葦,經心編造了起來。
雲繡的心神也隨之收了返來,忍不住建議了牢騷,“姐姐是要去照顧蛤蟆臉嗎?他有甚麼好的?雲兒不喜好他,姐姐你就不能抽出時候來陪陪雲兒嗎?莫非在姐姐的眼裡,雲兒還不如阿誰蛤蟆臉嗎?”
薑仲卿高大的身影轉眼即逝,隱冇在了金色的農田中。
思及此,她的臉上不由笑開了花,就像是看到了很多甘旨好菜擺在麵前一樣,固然那些都是她之前很瞧不上眼的貨品,但是像現在這類環境,有醃菜吃,對她而言也算是頂好的了。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次聞呐!”薑木音毫不鄙吝地鼓掌獎飾道,翻身上馬,走近了雪錦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