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液池上清風緩緩,固然還是在正月裡,但湖麵上的冰淩已然消逝不見,隻餘一泓碧水,在這緩緩清風裡波光粼粼。
固然這位天子另有些顧忌他王家背後龐大的世家權勢,但這個局麵也在垂垂竄改,現在的世家大族中,足以與重生那些大臣們爭一日之是非的人越來越少,到了現在永徽三年,世家大族中的後輩多在禮部和工部任職,而最為首要的刑部、吏部、兵部,世家大族的權勢卻在大幅度的縮水,這也是他不得不低下頭來勉強責備的啟事。
“魏國公此言甚有事理,恩科之事,朕也非常頭痛啊!”李治撫了撫額角,做出一副頭痛不已的模樣,接著道:“遵循長孫大人的意義,恩科既然名為恩科,天然要天下士子皆能退學參考纔是,可這取士一道,卻實在是難啊!”
“朕不過是一時健忘了,魏國公不必介懷。”李治淺笑著望向王仁祐,眼中倒是一片冷冽。
湖畔的柳枝上殘雪溶解,跟著風聲,輕搖款擺,彷彿婀娜少女,輕巧的舞動著秀美的身姿,哪怕並無一絲綠意,看起來也讓品德外心喜。
“皇上!恩科事關社稷,皇上粗心不得啊!”王仁祐正色勸道。
“哦?是何事?”李治挑了挑眉,目光一掃間,靈敏的發覺了王仁祐臉上一閃而過的陰翳。
這也是為甚麼王仁祐會在此時俄然提出感業寺這個敏感事件的啟事,他隻以拿這件事做為籌馬,來調換李治的讓步。
“老臣並非此意!”王仁祐神采陡變,他隻顧拿著端方二字說得痛快,卻忘了那位太宗皇被騙初就並不是甚麼守端方的人!
王仁祐看著李治擺手將小成子支出了亭子,臉上的笑意俄然較著了起來,端起麵前放了半日早已冷掉的茶水,一口喝儘。
“皇上!”王仁祐臉頰一抽,強忍住肝火開言道:“祖宗端方,除夕為一年之終末,迎新年之始,按例,皇上應與皇後一同守歲,覺得來年鼎祚祈福,皇上怎可如此忽視社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