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似笑非笑的看著王仁祐,淡淡道:“不知魏國私有何高見?”
湖畔的柳枝上殘雪溶解,跟著風聲,輕搖款擺,彷彿婀娜少女,輕巧的舞動著秀美的身姿,哪怕並無一絲綠意,看起來也讓品德外心喜。
太液池上清風緩緩,固然還是在正月裡,但湖麵上的冰淩已然消逝不見,隻餘一泓碧水,在這緩緩清風裡波光粼粼。
“皇上!”王仁祐臉頰一抽,強忍住肝火開言道:“祖宗端方,除夕為一年之終末,迎新年之始,按例,皇上應與皇後一同守歲,覺得來年鼎祚祈福,皇上怎可如此忽視社稷之事?”
固然這位天子另有些顧忌他王家背後龐大的世家權勢,但這個局麵也在垂垂竄改,現在的世家大族中,足以與重生那些大臣們爭一日之是非的人越來越少,到了現在永徽三年,世家大族中的後輩多在禮部和工部任職,而最為首要的刑部、吏部、兵部,世家大族的權勢卻在大幅度的縮水,這也是他不得不低下頭來勉強責備的啟事。
看來王仁祐是終究忍不住了!
王仁祐的前提在他的預感當中,自古以名取士已是常例,世家大族中人更是多在這些名流之列。如果多加一名世家主考,那麼遵循經義和進士科的測驗端方,天然會有很多人是出自世家大族。
“多謝魏國公提示,朕定多減輕視。”李治好整以睱的撣了撣袖子,抬了抬手,表示王仁祐仍回原位坐下。
這也是為甚麼王仁祐會在此時俄然提出感業寺這個敏感事件的啟事,他隻以拿這件事做為籌馬,來調換李治的讓步。
“皇上!臣聽聞皇上除夕當日未曾同皇後孃娘一同守歲,不知可有此事?”王仁祐的神采不太都雅,語聲沉沉的,象是強自壓抑著甚麼。
王仁祐看著李治擺手將小成子支出了亭子,臉上的笑意俄然較著了起來,端起麵前放了半日早已冷掉的茶水,一口喝儘。
王仁祐跪在李治的麵前,微微低下的頭顱擋住了麵前李治的目光,緊咬的牙關幾近要將口中有些擺盪的牙齒咬碎。
“老臣得皇上厚愛,得掌禮部,日日經心,不敢稍疏。不想日前,老臣俄然得了一個動靜,原在感業寺中清修的先帝遺妃竟然於年前走失了一名,因事涉先帝,故老臣不得不上報於皇上,還請皇上決計。”
“老臣此來實在是為了一件小事,隻是乾係到先帝,以是才鄙人朝以後特來叨教皇上。”王仁祐狀似偶然的開口道。
“皇上!恩科事關社稷,皇上粗心不得啊!”王仁祐正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