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看我!此人老了記性就不好,一見你這屋子好,幾乎就將閒事給健忘了!”長孫無忌倒是慨然一笑,拍拍腿開朗的道:“老夫本日前來,倒是有一樁喪事與蘇公子籌議。”
“綠袖!你慢著點!”商商滿頭盜汗的跳起來扶住隻顧看庚貼的綠袖,唯恐她一個不謹慎腳滑摔了。
此時的長孫無忌正坐在後院一個伶仃的包間裡,細細的品著杯中烤製的香茶,打量著屋子裡的安排。
長孫無忌的袍袖中此時已經揣上了蘇睿之方纔慎重寫就的商商的庚貼,而蘇睿之的袖中也捏著一張庚貼,倒是李治親筆為李默所書。
才過了表裡院分界的月洞門,蘇睿之劈麵便撞上了扶著小丫頭的手走出來的綠袖。
待得關上了臥房的門,正要叮嚀服侍的小廝推著他上前院時,蘇睿之想了想,還是叫了個小丫頭去告訴了商商一聲。
兩人都已是冇了父母,這長兄如父倒也當得。
待到將長孫無忌送出了門,直到看著他那前八後八威風儀仗走遠,蘇睿之都還是笑逐顏開的模樣。
一向過了一個多時候,商談已畢歡暢的嘴都合不攏的長孫無忌才從包廂裡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起將他送出門的蘇睿之。
不算太大的一間屋子被一扇八麵檀木底的高大屏風隔成了表裡兩部分,屋角的小高架上擱著一爐香,此時早已撲滅,嫋嫋的青煙升騰而上。
坐著李治欽賜的八人抬大轎,前八後八開道的長孫無忌很有些無法,卻也隻能是笑著點頭。
長孫無忌坐著的這張桌子是張圓桌,桌邊處雕著雲紋,四週一圈圓底春凳上套著繡春竹抹絨凳麵,恰好與桌上的竹紋桌布湊成了一副,就連垂縵和窗紗也滿是用得淺竹青色,整間屋子竟象是在一座竹林中普通,稍有風來時垂縵輕動間那悠然的竹葉香便撲鼻而來。
固然小六子在當了幾年大掌櫃今後早已曆練了出來,但是乍一看到這當朝第一重臣時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而當這乘大轎在長安城內大名鼎鼎的廚道門口停下時,這類竊保私語明顯達到了一個岑嶺。
撩開穩穩停下的大轎門簾,長孫無忌一身常服站在了這間飯堂的門口。
“提親!”一聽到長孫無忌口中所言,蘇睿之幾近是當即就笑了開來。
能讓當朝宰輔親身上門到他這小店來,想必不會是小事,這個時候他能做的就是儘快的見到人,肯定產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