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簾子的小丫頭伸脫手扶著略有些搖擺的高陽,謹慎的將她攙到屋子裡的軟榻上坐下,這才退了下去。
“女人!我們為何不進花廳去見公主殿下?”站在如許的房間裡,小桃隻感覺侷促,忙拉了拉商商的袖子,輕聲道。
小桃不明以是的跟在商商身後走進了高陽常日起居的耳房,眼中所見滿是一片都麗堂皇,織金的帳子,多寶格上的玉快意、琉璃、象牙風球,紅珊瑚樹,林林總總耀得她目炫狼籍。
自從房玄齡歸天後,高陽便極少回房府,這間公主府便成了她居住時候最長的處所,現在公主府內的格式仍然是當初商商來時的模樣,庭前的牡丹早已是枝繁葉茂,幾株抱蕾早的竟已在枝頭坐了幾朵粉嫩的蓓蕾,迎著風悄悄顫抖。
象這位這般油鹽不進的人實在是令人頭痛,軟也不可硬也不可,竟是成了一個滾刀肉似的人物,那臉上的凶暴和那透著凶悍的眼神那裡另有半分皇室公主的貴氣?
“蘇女人!公主在內院,請您出來相見。”
彷彿是慈恩寺三個字刺激到了高陽,原本來眼神蒼茫的她驀地間便象是復甦了過來似的,眼中收回了淩厲刺目標光。
還冇走近高陽昔日所居的外廳,商商便已聽到了一道纏綿柔媚的歌聲。
冇有了辯機的慈恩寺,所能帶給她的也就隻剩下了傷痛,她對阿誰隻能提示她傷痛的處所冇有半點興趣。
隻要她的打算能勝利,想必到時便是被趕鴨子上架的三哥李恪也不會怪她多事!
“不敢當,請女人叮嚀!”帶路的仆婦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低著頭應道。
馬車在高陽府門前停了下來,趕車的王大勇等了半晌,見車中冇有動靜,便輕聲提示道:“女人!公主府到了。”
甚麼兵部郎官?甚麼禮部大員?還不都是一個個道貌岸然的老色鬼!看到了女人一樣邁不動步子!
“去慈恩寺?去那邊做甚麼?去看阿誰道貌岸然的老衲人麼?”高陽不屑的甩開商商的手,眼中卻掠過一抹恨意。
目睹兩人話不投機,商商不由得深感挫敗,對於辯機交托的事益發的冇掌控起來,看著高陽抬手送客,眾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將高陽就這麼從府中綁出去,不由得心中煩躁起來。
顛末一夜的考慮,她還是決定藉著此次的拜訪,乾脆將高陽約到慈恩寺中隨喜。既是想借佛法略化解些她心頭戾氣,也有想要替她開口向玄奘要兩件辯機遺物的心機。
“進香?進甚麼香?去那裡進香?”高陽彷彿是冇有反應過來,茫然的眼看向商商的方向,奇特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