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都走了?”
荊沙細心看著屍身上的傷口,很較著,致命傷是在脖頸處,那邊有半尺長的傷口,因為血液已經流乾,翻出白森森的肌肉和齊刷刷的頸骨。創口整齊,冇有撕咬重合的傷痕,很較著這是被利刃劃破的,不是水裡的生物咬的。
“你是逼我耍地痞的。如果被人瞥見,必然說我是水鬼的。”賀歉收在水裡撿起一根樹枝,用骨刀在圓木上挖了一個洞,然後把樹枝插上去。脫光衣服,掛在樹枝上。
“估計都死了,從貨船上跳下來一個瘸子,手被綁著,槍冇有打死,估計也會被魚吃了,這河裡有大魚,幾米長的大魚,會把人吃掉。另有就是阿誰麻子,我撞擊摩托艇的時候,麻子從船上跌落下來,不曉得會不會生還,他的手也是綁著的。”
“走了,荊沙乘摩托艇逃脫了,留下幾具屍身走了。”
幾個海員又麵向河水。
“船艙裡另有幾個海員,如何措置?”嘍囉問道。
“我冇事,你看看。”賀歉收按住圓木把身子暴露水麵。
劫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一個膽小的劫匪說道:“是不是河裡另有、人?”
方纔打撈上來的屍身“嘩”的又扔到了河裡。船麵上留下一灘淡紅的血水。
冇有人駕駛的貨船在水麵上打著旋。幾個海員眯著眼睛看看刺眼的陽光,看看凶神惡煞已經紅了眼的強盜,唯獨不見麻臉老邁,內心彷彿明白了甚麼。
如果之前,荊沙或許會收留了老八。荊沙就是喜好這類身負命案,敢打敢衝的人物,但是明天荊沙煩躁,莫名的煩躁。一揮手,一個劫匪惦著槍疇昔,不曉得是要給老八當即爆頭還是要把他拉起來。
“你們如何看?”荊沙問一旁戰戰兢兢的朋友。
轉悠了幾圈,摩托艇終究冇有敢往那一名呼救的劫匪身邊去,掉頭往貨船那邊去了。
俄然,水下出現龐大的浪花,一條白森森的大魚咬住了他的大腿,刹時四周豔紅,這個劫匪嚎哭了幾聲,冇有了動靜,河麵上除了不調和的殷紅,統統安靜下來。
賀歉收找到梅子,梅子仍然在那根木頭內裡老誠懇實的躺著,眼睛望著天空。
荊沙一向在貨船的船麵上看著水裡的統統。內心無窮顫栗,在道上混了二十多年,向來冇有明天可駭過,之前槍林彈雨裡衝殺,那是能夠瞥見對方,仇敵的環境幾近一目瞭然,端著機槍,熾熱的槍管傳來的是非常的鎮靜,是死了都值得的爽。明天不一樣了,持續喪失幾個弟兄,麻子又跑了。感受有超天然的力量在和他作對。這一筆買賣不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