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頁/共4頁]

黃佩玉感到全場人的目光都發綠，他的腳都在顫栗，正要取最尖端的一杯，俄然眼睛的餘光瞥見小月桂向他眨了一下眼。他當即明白錯了，取倒數第二杯自飲，並寧靜地將手移向中間一杯，端起來，奉贈常力雄。

不等黃佩玉話落，常力雄又問：“何事投奔？”

黃佩玉笑道：“本來是金鳳四大爺，失敬失敬。”他本身擺開身姿，做了一個架式：右手握拳直伸，左手做“三把半香”，平於肩頭，放在左胸，做前弓後箭，鳳凰三點頭，後做收勢。

常力雄這才真正放心腸暢懷大笑起來，屋內的世人，到這時也全數鬆了一口氣。常力雄問黃佩玉，這麼說，孫中山本是洪門頭領？

小月桂搖點頭，坐在他身邊。

聽到此言，常力雄揚聲大笑，聲震全屋，卻俄然收住。他緩緩站起，架開手臂，做了一個奇特的行動：先將兩手附在胸前合攏，向擺佈分開，擺佈手拇指蹺起，餘四指抱拳；左手向後過甚不動，右手向前直伸，高低三起落；右腿前彎，左腿後伸，右手高低三起落；而後右手隨右腿收回，兩手過左肩合攏後，再向擺佈放下。常力雄的架步，行動舒緩，勁氣內斂，明顯是武功精到之人。

移酒，喝酒，奉酒，都冇有半點滴漏，常力雄神采寬大多了。接酒飲了，放下酒杯，常力雄彷彿另不足興，看這個外洋洪門是否還頂真講究幾百年洪門的端方。他伸手又擺了一下酒杯，開端笑眯眯地瞧著。小月桂頓時把兩個空杯斟滿酒。常力雄把兩個杯子一一挪動位置。

“三弟，冇有需求脫手。統統按洪門端方來。”

黃佩玉三十六歲，在上海男人裡算個兒高的了。大褂外加一件皮背心，唇上留有修剪整齊的鬍子，帽後的辮子明顯是假的。他進門後將弁冕遞給餘其揚，反而顯出氣質來，看來是個有經曆有主張的人物。

常力雄一笑，奉告她，這把尖刀是上海洪門山主護身用的，山主當年以小刀會名義起事。他指著刀柄，“這是青玉鑲的，對著光瞧，能夠看到刀鋒上暗刻‘反清複明’四字。”他叫起來，“真是，這四字又放光了，好兆頭！”

黃佩玉冇有動，隻是拱一動手，兩眼看著常力雄說：“前弓後箭，鳳凰三點頭。山主是‘大’字輩，小子衝犯了，請恕罪！”黃佩玉轉過甚去，斜看常力雄身後站著的兩個女人問：“那邊陰碼子？”

“隻要一天時候，明天早晨就要派你們倆用處。全數闖船埠對證端方，你必須教會小月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