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頁/共6頁]

“甚麼人？”

“這就好。”新黛玉說，請他坐下。

師爺喝了一口，過了一會兒才點頭稱是。

新黛玉親身遞上茶水，說常日都是受常爺照顧，大太太如何如此客氣？

小月桂冇有搭腔。

小月桂把帳紗撩起來。“看來事情該結了，我就該走了。”

她等得倦了，就上床等，熄了燈，房間裡黑得可駭。她大睜著眼睛，等阿誰女人的小腳蓮步――再輕巧，若走上這樓來，她也聽得見。

一席人向黃佩玉敬酒伸謝，“黃先生給我們在上海灘掙足了麵子！”

她說完，本身也愣住了，去看新黛玉，新黛玉正狠狠盯著她，全部院子的氛圍一下子凝住了。

師爺舉著酒杯說：“常爺昇天，上海洪門弟兄報仇時不怕刀子見紅，個個豪傑！”他轉向黃佩玉說，“幸虧有黃先生大力互助，洪門大難複活，站住了船埠。”

小月桂恰好走過門口，感覺他們不是為了送禮還情，而是另有事要籌議。

“看甚麼？”新黛玉瞟也不瞟那些窗子，火氣一下上來了，“上海不是鄉間小女人的天下。”她幾近吼起來，一頓腳，“你給我滾！滾啦！”

聽到這話，新黛玉想打小月桂，手舉在空中卻止住了。她是個久經風雨、見慣變故之人，哪怕是切膚之痛、不得不出之氣，也明白必須見好就收。

馬蹄聲清楚地從街口那邊響起，一隊騎警從大門口奔過。

最後黃佩玉站了起來，他向在坐的人點點頭，說此事嚴峻，要從長計議。他倒是有個“鄙意”：大眾租界工部局正要開設華董一職，他正在競取，但願獲得上海洪門支撐。“如果選上，必然帶攜各位兄弟。洪門基地，應移到租界安身，那邊纔是真正的洋場十裡，財路似海。如果不中，我黃某今後回浙江露台故鄉，退出江湖，歸種故鄉。上海洪門山主之重擔，當然就另請高人。”

“你走了，我如何辦？”

一週後，常力雄的管家來了，瘦瘦精精的人，他的部下人挑了兩箱絲緞。

管事忙著，在按局票登記，大聲唱道：“雙玉先生籌辦出局――杏花樓酒家！”“蓮珠先生出局――老正興館！”“王老爺在聚豐園設席，馬車候著君怡先生！”

新黛玉手裡拿著一塊已經浸濕的手絹，眼睛也是紅紅的。她長歎一口氣，揮了揮手絹說：“這個一品樓也成了血光之地。散了吧，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