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他逃了,對麼?”
中年文士麵色寂然,半響才道:“文官貪財,武將畏死,大楚朝確切已經腐臭到根子上了。但是公子忘了一點,現在的大楚朝廷固然千瘡百孔,但另有百萬軍隊,不管是內憂也好,內亂也罷,在這百萬雄師麵前全都不敷為懼。”
中年文士含笑道:“聽你口音,像是從京師來的,何況你這風塵仆仆的模樣,一看就是趕了很多路,隻是不知公子要去往那邊?說不定你我二人剛好同業。”
“現在天下已呈大亂之相,各地盜賊峰起,即便是官道,偶爾也會呈現一些悍匪蟊賊劫道掠貨,更彆說那些難走的巷子了。”蘇毅見中年文士微微一笑,彷彿並不認同,便持續道:“至於水路,現在水匪放肆,也不見得有多承平。”
中年文士的神采可貴的慎重起來,他目光鋒利的打量著蘇毅,半響才道:“如公子所言,這大楚朝的確危在朝夕,不過公子孤身在外,這些話莫到處胡說,以免誤了本身性命。”
茶攤搭在樹蔭底下,內裡三三兩兩坐了幾個客人,還算空曠。蘇毅要了一壺茶,剛坐下冇多久,便聽到身後傳來個暖和的聲音。
“賦稅沉重,百姓苦不堪言,這些盜匪剿了一批還會冒出另一批,越剿越多,越剿越亂,變更雄師平叛是治本不治本,終究疥癬之疾釀用親信大患。”蘇毅頓了一下,笑道:“就這一起上的所見所聞來看,處所豪強勢大,他們私造鎧甲,招募莊客,恃勢兼併地盤,並不把朝廷和官府放在眼中,現在的大楚朝對各地的掌控力已大不如前,一旦朝廷嚴肅儘失,那麼各地起兵造反之人比比皆是,手握兵權的州牧及邊軍將領也會乘勢自主。”
中年文士擺了擺手,有些不覺得意道:“罷了,逃便逃了,又能如何?現在朝中風雲變幻,就算齊王和陛下曉得老夫分開幷州又如何?”
見二人入坐,蘇毅倒不感覺有甚麼不安閒,才飲了幾口茶水便聽中年文士開口說道:“公子是從都城來的吧?”
“好一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公子如此才調,何不去考取功名,為國效力?”這句後代的名言讓中年文士麵前一亮,此時他眼中閃過一絲講求之意。
“先生一身輕裝,不知做何買賣?”
中年文士哈哈一笑,一甩衣袖,號召邊上的年青公子坐下,而那四人仍然站在他的身後,卻冇有要坐下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