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仙姑手持著擀麪杖,麵朝窗戶,滿臉虔誠地默唸了一陣,然後睜大眼睛,俯下身,雙手執杖,壓在了陶元寶娘微微隆起的肚皮上。
誰料,黃仙姑一看,就咬定陶元寶他娘懷了蛇精,必必要打胎。
“讓她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不就行了。”
“啥時候?”
“是黃仙姑阿誰老妖婆!”陶元寶憤然說道。
陶元寶他爹就忍不住問了:“仙姑,這……這咋就冇反應呢?”
陶元寶這話,正戳在了柳葉梅的心尖上,便問他:“你咋曉得黃仙姑之前冇在家。”
黃仙姑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森森地說:“你要老婆?還是要蛇精?”
“陶元寶,有個事兒,我想……我想……”話到了嘴邊,柳葉梅卻又咬住了,感覺究竟還冇弄清楚,這時候奉告陶元寶,冇準就給攪得更亂了。
黃仙姑喝一聲:“你老婆穿褲衩了冇有?”
陶元寶說:“我找來了幾個愣頭小痞子,本來就是要錢不要命的主,他們纔不管那一套呢,隻要有吃喝,有錢拿就行。”
陶元寶說:“苦衷想多了唄,管他呢,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
“冇事……冇事……對了,你啥時候還是完工?”
黃仙姑咬牙切齒,像是手中的擀麪杖已經壓住了蛇精的尾巴,冒死往上擀著,直奔它的七寸。
陶元寶說:“看看環境吧,實在不可的話,下月就脫手,先去鎮上送點禮,堵一堵他們的嘴,隻要冇人告發就行。”
“鑽我們家炕上了。”
陶元寶爹嘟嘟囔囔地說“穿褲衩咋乾那事呢。”
陶元寶搖點頭說:“暗裡裡探聽過,鄰居說像是被人請去了。”
“死陶元寶,如許的打趣可開不得,聽著都怪嚇人的。”柳葉梅故作輕鬆地說。
“你說建山莊的事情?”
“你說的不是人,那是豬!”柳葉梅放下毛巾,轉過身來問陶元寶,“你說吧,找人乾嗎了?”
柳葉梅想都冇有,擺擺手,說冇有。
折騰了一會兒,黃仙姑直起了腰,俄然問陶元寶他爹:“你們家誰砸死過蛇了?”
陶元寶說:“我偷偷去看過幾次,門都是鎖著的。”
“夜裡睡覺的時候,直接就鑽進炕蓆上麵了,在身子一鼓一鼓的,我掫開一看,是一條垂長幼的花瓣蛇,就一鞋底把他給拍死了。”陶元寶爹說著時候,臉上充滿了驚駭,額頭上直冒汗珠子。
黃仙姑俯下身,扒開門道往裡瞅了一會兒,又把手指伸了出來,死命往裡摳著,嘴裡神奧秘秘地唸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