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老陳頭這麼多年結下來的好分緣的份上,店主早就把他趕回家了。實在陳三郎比陳二郎有天稟多了,不過老陳頭是個心中有些死端方的人,必然要順著排行安排好兒子們才行,
孫氏不過一鄉間婦人,聽到甚麼“先帝,縣令,三十大板”之類的話早就嚇得兩股戰戰,差點跌下炕去。
陳三郎和兆誌行了禮提著半桶臘八粥回到小東廂。家裡早就做完了明日的調味料在等著他們父子返來,剛推開門李氏就圍了過來:“如何了!聽著上房他奶又哭又叫的!你們是不是被罵了,為何罵你們??”
幾個孩子氣的直瞪眼,李氏也抹眼淚:“這些年,我起早貪黑搶著乾活,我兩個兒子六七歲就下地,就是怕他們說他們供兆誌上學我們欠了天大的恩,冇想到我們家做的再多,在你爺奶心中也不過是那路邊的野草!”
陳三郎苦笑道:“你問兆誌吧,我本日太累了,先躺躺。”脫了鞋就躺在炕上。一家人麵麵相覷。李氏號召幾個孩子去了隻要一簾之隔的兒子們的屋裡,聽兆誌娓娓講完了在上房經曆的事情。
固然兆誌礙於長幼有序冇有直言大房二房四房幾家的大人,隻拿了兆勇和兆毅比,但是言下之意不但老陳頭聽出來了,孫氏也聽出來了。
陳三郎看著兩個老的的模樣有些不忍心,開口道:“爹,娘,這泰興樓掌櫃的說本日臘八,送了我們一桶臘八粥,我特地拿來與爹孃嚐嚐!”邊說邊翻開桶蓋,一股子苦澀氣味充盈了全部屋子,也和緩了剛纔劍拔弩張的氛圍。
一前一後回到上房後,老陳頭也稍稍緩過來了,對陳三郎說:“本日你們也累了,拿著粥早點歸去歇著吧,今晚家裡不做飯了,就嚐嚐這大酒樓的臘八粥。還是我兒有本領能讓爹也吃上這粥。”他自發這麼說是儘力和緩與三房的乾係,卻冇想到陳三郎和兆誌仍然麵色仍舊,隻低頭稱是冇有彆的話,心底一陣絕望,這三房本日怕是記了仇了,到底走到這一步。
玉芝也是三四歲就跟在她娘身後幫手打動手,玉荷十一歲了也不會做甚麼家務,而老四家的玉茉…老四媳婦嫌棄家裡吃的不好,把玉茉和兆雙送回娘野生著,這孫子孫女就像她老林家的一樣了,老四這些年折騰的錢也都送到老林家了吧。
兆誌嘴上說著二房四房供他讀書,但這個家裡誰都曉得陳二郎拿返來的錢少的不幸,按說一個木工徒弟算是贏利行當,無法陳二郎太憨了,手笨心實,這麼多年了還不會雕花,隻能做最根本的白板櫃子,連卯榫都會偶爾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