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嬤嬤身形微微一晃，下一瞬就跪在地上：“不敢欺瞞蜜斯，奴婢所言句句失實，隻不過奴婢女兒出世以後，正巧有中人給一戶大戶人家尋奶孃，要求識文斷字且孩子在百天以內。當時奴婢女兒整三個月，奴婢回孃家時聽到鄉鄰說這個，為了日子過得好些，也能與女兒多攢些嫁奩，狠心給她斷了奶，咬牙進府做了奶孃。直到少爺四歲發矇纔出了府。這端方都是在那府裡學的，還請蜜斯明察。”

汪嬤嬤還站在原地低頭垂手一言不發，等著玉芝先開口。玉芝看了看她道：“嬤嬤怕是有甚麼還冇說完吧？我看著嬤嬤的言行端方不像是淺顯的村婦，書上也冇教過人如何做奴婢吧。”

玉芝被她逗的笑個不斷：“既然另有這麼個巧事兒，不如你就叫招貓？春葉叫逗狗？”

自先夫走後，婆家人指責奴婢命硬克親，奴婢為了養大女兒受了無數的苦，卻最後還是被他們以離奴婢遠些製止被克的名義強行把女兒遠嫁，怕是終其平生也不得再見…”

你二人都是做過丫環的，天然曉得該做甚麼不該做甚麼，似雲帶著歡容，如竹帶著書言，你們先下去清算清算歇歇吧，明日再來我跟前吧。”四人點頭應是，又跪下磕了個頭才魚貫而出。

幾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三花笑著開口道：“蜜斯取的名字定是好的！再如何說，也比奴婢這三花兒好，奴婢村長家有隻大花貓也叫三花兒呢！”

兩個小的臉刹時生硬起來，春葉謹慎翼翼道：“小…蜜斯…奴婢…奴婢不喜好狗，讓奴婢叫招貓行麼？”一屋子的人再也忍不出了都噴笑出來…

玉芝想了想：“那你就叫書言，讀書的書，言語的言，待你學好了字也能日日讀書與我聽可好？”

奴婢趁黑夜翻山越嶺爬了出來，寧肯自賣本身也要讓他們的罪過被世人曉得！現現在, 他們怕已經是過街老鼠大家喊打了，不知還會不會有人把女兒嫁與他們！”

婆子上前兩步, 朝玉芝規端方矩的行一禮道：“奴婢汪氏, 三十有三, 先夫五年前放手人寰。客歲女兒遠嫁以後婆家就容不下奴婢, 先夫留下來的地與房都被族裡收歸去了。

好半天玉芝才止住笑，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點點春葉道：“逗你玩呢你還當真了，但願你今後每天都開高興心的，你就叫歡容吧！”

心漪打動的淚流滿麵，其他三個小丫頭也眼淚汪汪的。玉芝最怕彆人哭了, 讓心漪歸去站好, 扭頭問最後一個三十啷噹歲的婆子道：“不知嬤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