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聽女教員說：“昨早晨有狼圍著鄉村跑，嗷嗷的叫，可嚇人了。”

“咱遠聲必定是馬，還得是千裡馬。”杆子爺手裡拿著煙桿，邊吐著旱菸邊笑著說道。

“這事當然忘不了！老八，你籌辦好了吧？”他又看看遠聲哥，“小子，你呢？”

我依葫蘆畫瓢，把手舉起來。

早晨，我躺在炕上手不時摸著遠聲哥留給我的講義，衝動的合不上眼。

美姨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我坐在那邊被嚇得一個激靈，然後眼睛都笑彎了，說“這孩子，咋一聽到上學跟狼一樣”。

不一會兒教員就來了，瓜子臉大眼睛，紮著個大馬尾，懷裡抱著和我一樣的講義。

我摸摸後腦勺，對他們的模樣很不睬解，上學多好玩啊，他們咋說不好呢。

女人香，但是老爺們的鬼門關！

最首要的，今後再也冇人把你當小娃娃看，你就是咱興安嶺的獵人，純爺們，因為隻要真正的男人漢純爺們纔敢去應戰林海雪原。

小胖這麼一問，一下把我的魂從“上學”那邊勾返來了，我昂首看看，指著前麵的山楊樹：“就是那邊！”

“你們仨放學了啊。”剛走了冇幾步，葛叔迎頭走了過來。

“要不咱先去段爺家吧。”我發起道。

我歪歪嘴，不肯理睬他。

我抬臉瞅了瞅，對美姨問：“咋是個女的？”

這話真是嚇到我們了，我們跟在美姨身後，恐怕被落下，就彷彿落下真的會有頭狼從雪裡跳出來把我們叼走。

“娃子，你也來上學嗎？”坐在門口邊的是鄉村裡的狗子，流著兩串鼻涕笑嘻嘻的。

放學的時候，我腳底下感覺輕飄飄，一臉幸運瀰漫地說了句：“上學真是個大功德。”

當時我就在想，這一起一坐的是乾啥，不是折騰人嘛。

“看看？”葛叔低頭笑笑，“你們倆還想嚐嚐吧？”

美姨說瞭然環境，然後兩人就閒談起來，彷彿熟的很。

“那鬼獵人已經被老段的柳葉刀處理了，應當冇事了。”說到這裡爺爺眼色一橫，瞪向鬼子溝的方向：“如果再有個甚麼風波，看我不返來一把火把他們全燒了。”

女教員在前麵偷笑，羞得我臉通紅。

鐵爺語氣裡並冇有真的斥責的意義，遠聲哥是他的心頭疙瘩，我還從冇見過鐵爺吵架過遠聲哥。不過爺倆交換時常常簡樸瞭然，有點“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這話是段爺說的。

我們倆人相互扶著，跟在美姨前麵吃力的往前爬，那真的算是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