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咧嘴一笑，冇說甚麼，目光在邵如嫣臉上溜來溜去，又側頭瞄了瞄中間的民宅。

徐元吉怔了怔，從懷裡取出寸長的小瓷瓶，說道：“這藥配起來頗費工夫，小的也隻要這小瓶了，大人先用著，小的尋來再給大人送去。”

“高唐兵乃冀南精銳地點，但與呼蘭鐵騎倉促相遇，勝算也不大。褚師濟帶領一萬精騎在共城充當前鋒營主力，威脅安陽，而伯顏子義帶領兩萬鐵騎直插高唐而去。高唐若出兵援安陽，必遭重挫。景雲能當機立斷截下蔡正石遣往高唐的信使，甚好。”徐汝愚又問道，“蔡家另有誰在安陽、滄州兩府？蔡產業前務必儲存安陽、滄州兩府的氣力，收縮防地至中部，禁止呼蘭中路軍從井陘或是滏口陘進入趙邑境內，然後聯絡汾郡、青州共同出兵打擊呼蘭南路軍。”

徐汝愚披著半身鎧甲，臉上給血汙覆住，看不清麵龐，徐元吉也不識呼蘭軍中職銜，但是看他能從赫連章手中將那女子要疇昔，想來在軍中職位比赫連章要高。徐元吉望了一眼徐汝愚懷中的邵如嫣，嚥了一口唾沫，暗道：這女子便是一雙眼睛就叫人非常銷魂，臉給塵垢擋住，但是頸下肌膚卻柔膩得很。內心不捨的想著，卻不忘轉過身來給徐汝愚叩了三個頭，這才從地上爬起來，說道：“大人賞識小的，小的怎會不開眼？”

徐汝愚通臂虯伸，如古木橫出虯枝，一股古拙苦楚的氣勢滿盈開來，驀地間與這屋中統統為溶為一體，予人冇法撼動的奇特感受。

邵如嫣滿麵羞紅，說道：“你不要與尉潦提這話，他許我的事還冇做呢。”

赫連章見徐汝愚將小瓶塞入懷中才問出這句話，笑道：“李先生還是留在本身用吧。”揮部下徐元吉等人退下，說道，“這巷子轉疇昔就是官衙的後街，共城守將用磚石塞了幾條道，也留下一些窄巷子通行，昨夜要冇有徐元吉帶路，一時還占不了這城。李先生若不想華侈了藥姓，無妨就近尋一家宅子，這四人留給李先生差使。”

邵如嫣聽得徐汝愚軟語，眼淚止不住簌簌落下，走過桌前，用淨水將臉上淚跡、塵垢洗去，暴露明麗素淨的麵貌來，將如雲秀髮挽成一團，從暈倒女子頭上取下銅釵插在髮髻上。又從懷中取出一隻鏤著精美紋飾的脂粉銀盒，找開用指甲挑出一撮細粉倒在掌心，用水和勻，抹成臉上，逼人的容光立時暗淡下去，隻是一雙深瞳有若嬰兒，眸光湛然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