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緩緩舒了一口氣，固然不肯，卻不得不說道：“青州兵不能渡河北上，幽冀之事難為。呼蘭皆虎狼之師，奪城便以屠掠為樂，目遇耳聞之下，我難有安閒表情。明天已有諸多馬腳落在赫連章的眼底，待他將今曰事稟明褚師濟，褚師濟必起狐疑。”

樊文龍歎道：“景雲讓飛騎奔赴幽冀各城警示敵情，肯定汝愚與花岫煙留在呼蘭前鋒營，我比及就直奔安陽而來，方爺與景雲初時建議將安陽守兵與公眾撤出低矮的共城與臨河兩城，將兵力集合到城高池深的安陽與高唐，並當即遣使超出河水請青州援兵。安陽守將是蔡正石，初時不信我們，對我們的建議也不屑一顧，我們就直奔共城而來，厥後蔡正石發明太行山西麓的呼蘭鐵騎，便令共城守軍在白陘以外築壘封堵，卻未料褚師濟一萬輕兵會從沁陽借道。”

徐汝愚也顧不得懷裡的邵如嫣瑟瑟顫抖，說道：“我做事不喜彆人幫手，你這藥不錯，給我十瓶八瓶。”

徐汝愚低頭看了一眼，邵如嫣雙目緊閉，流出兩行清淚，冠巾不知散落到那邊，如雲秀髮散落下來，髮絲委地，臉上的泥垢讓淚水衝開，暴露吹彈得破的柔滑肌膚。不覺間當年坐在本身身前在豫南府驛道策馬飛奔的小女孩已長成絕色才子。

徐汝愚搖了點頭，說道：“我還是請公子濟先將她的修為廢了。”

邵如嫣聽得徐汝愚軟語，眼淚止不住簌簌落下，走過桌前，用淨水將臉上淚跡、塵垢洗去，暴露明麗素淨的麵貌來，將如雲秀髮挽成一團，從暈倒女子頭上取下銅釵插在髮髻上。又從懷中取出一隻鏤著精美紋飾的脂粉銀盒，找開用指甲挑出一撮細粉倒在掌心，用水和勻，抹成臉上，逼人的容光立時暗淡下去，隻是一雙深瞳有若嬰兒，眸光湛然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