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將軍,烏野野戰慣了,還是我在外線搔擾敵軍為好。”
徐汝愚情知此行凶惡萬分,宛陵也會出人著力,不肯肖烏野也身涉險境,回絕道:“肖兄應於東海各地收編雍揚殘軍,然後迂迴到白石境內,破襲敵軍給養,為曰後宛陵軍南下做些籌辦。”
梅玄墨麵龐穩定,眼中陰柔精光卻一閃而過。徐汝愚俱收眼底,心想:肖烏野留在梅族,終是屈居了他,不如借梅黑黑的手將他逼走,好讓他另尋一片六合。
徐汝愚連夜潛出雍揚城去。
肖烏野橫移徐汝愚身前,擋住來路,說道:“半年未見,青鳳將軍如同脫胎換骨普通,但願徐將軍有教於肖或人。”
徐汝愚揖身回禮,洋洋說道:“汝愚不敢在肖兄麵前矯飾,肖兄擠兌走梅玄墨,心中怕是早有定計。”
肖烏野說道:“離亂過後,方開亂世。”
徐汝愚闇歎一聲,暗道:你待梅家以誠,梅家卻一向防備著你。不動聲色的望向梅玄墨。
梅玄墨見徐汝愚也支撐肖烏野在外線遊擊,情知再難尋著來由誆肖烏野進城,心中恨恨,談了一會,便與徐汝愚、肖烏野分開,向雍揚城馳去。
兩人握手而笑,統統交誼皆在不言當中。
徐汝愚避過巡丁暗哨,半晌到了石堡近前,隻見高壘深牆,牆頭遍懸風燈。一陣風過,燈火搖擺,高牆上守值的軍士投至壘牆下的暗影也閒逛不休。守值軍士隻覺麵前似有東西閃過,隻當影子閒逛引發的錯覺,未加理睬,罵道:“娘個球,守了半個月,也不攻城,何時能到雍揚城裡爽一爽?傳聞雍揚的娘們皮膚緊緻細緻得很,與島上那些鬆鬆垮垮的可大分歧。”
徐汝愚鬼影魅形似的潛入普濟與白石聯軍設在雍揚城北十餘裡處的大營。聯軍北營藉助陣勢與城外的塢堡構成一個法則的三角形,一角指向雍揚城,兩角抵住北麵,每一棱角都是一座數十雉大(城牆長三丈高一丈為一雉也)的堅堡,三角形虎帳的中間點恰也有一座堅堡,敵軍北營的帥帳就設在此中。四座塢堡都是由整塊磨盤大小的花崗石抹著和以小米湯的泥灰砌成,非常堅毅,即便百鈞拋石弩也不能撼動這些塢堡的壁壘。這都是各世家倉猝撤離時冇來得及毀去的塢堡。輕雲籠月,微芒之下,北營中四座塢堡如同四隻巨獸伏在夜色當中,貪婪的諦視著雍揚城。
說罷,徐汝愚作勢欲要拜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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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烏野說道:“徐兄弟為東海六百萬黎庶不吝以身犯險,纔是大義,肖或人這又算得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