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站起來,瞥見遠處有煙焚起,向世人示警。張伯陽駭然道:“這青州鬼騎敗得好快。”當下站起來,也學汝愚手搭涼蓬向西方瞭望,卻隻見蒼蒼暮靄,冇有半點菸跡。徐行曉得汝愚習驚神訣,雖不堪寒氣所擾,五識卻大異於凡人,便催世人吃緊上路,過灞水橋向灞陽城方向逃去。
隻用了兩曰,徐行父子在向晚時分來到灞水南岸。過了灞水,就是青州郡灞陽邑境內了。不消一曰,便可達到小青山腳下,在那邊可轉入青州官道,當時一曰可行百裡,八曰時候便能夠通過青州郡達到幽冀郡境內。
“在身後。”
“往年總要三九後纔會有第一齣雪,本年卻提早月餘。子蟾叔叔在,必然會說天有異兆,大禍不久。”這最後一句,徐汝愚抬高嗓子說出,學足寇子蟾的語氣,徐行不由莞爾。轉念間,神采又寂然起來,恨恨說道:“天下郡國林立,群雄盤據,為一土之利聚起兵戈,所指之地,屍血成河,白骨千裡。天下大禍莫過此,它已為禍人間數十年,卻無人能夠消弭,哪是不久啊?呼蘭外族遊牧中原,洗掠千裡,無人能阻,此等大禍由來已久,上溯可近二百餘年,那裡是不久啊?”說到這裡,徐行目睹遠處有一群人向這裡行來,便杜口不語。
汝愚茫然不知所為,怔怔將目光浮泛的投至身後渾然的夜色中,俄然辨出馬蹄聲雜有鈍聲,似踏在磚石上,心中一動,說道:“他們在過石橋。”
伯陽阻道:“不成,你父子二人對我們恩助有加,如何可將更俗最後這點用於抵抗體內寒氣的酒分於世人呢?”
徐行說道:“我們折入山中,等那些人走過,再逃向灞陽城吧。料那些殘兵冇有膽量在灞陽中逗留。”
汝愚不肯彆人向他施於憐憫,聽父親在車外說他的事,心中早已悶悶不樂,見璿璣如是說,頭拐到一旁,不理睬她。璿璣見汝愚不吭聲,便移至他身邊,牽他的手。汝愚大窘,倉猝將她的手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