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雲望了洛伯源一眼，說道：“四天疇昔了，大人仍然未曾露麵，城中風傳的動靜大半是真的了，我將追加一封快報，向江寧證明此事。”

忽的一陣急蹄踏雪而過，趙景雲、樓慶之等人掀簾走出，隻看得見激起的飛雪中掩去數匹馬蹤。眨眼間駿馬馳至城門前，一人挽弓仰射，一箭離弦釘在城頭的橫木上，箭身鑽進橫木，隻餘尾羽急劇的顫抖，抖出一聲濁音，響徹雲霄。

趙景雲問道：“有寇先生保舉，蕭爺不若到江寧當個將軍？”

“瑤光殿？”

星馬響箭。荀家參軍中擇騎射皆精者為遊哨，窺伺敵情，探得動靜，急馳營前三百步，將所得軍情用響箭射在營門前的橫木上，警訊諸軍。

洛伯源、彭慕秋也是初次傳聞此事，駭怪萬分，怔立在那邊。

洛伯源一時也想不出更加精密的體例來，正遊移間，彭慕秋領著樓慶之出去。

北唐城外，鄰近廟前山的一座蓬屋裡。

彭慕秋尋著幽冀的一名眼線，樓慶之即聞訊趕來。

洛伯源掀簾出去，把劍鋏放在幾案上，長衫右襟掛破尤不自發，見趙、彭兩人孔殷的望著本身，歎了一聲，緩緩搖了點頭。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二百步，前排軍士俄然蹲下，一排硬木削成的拒馬斜指著衝上來的鐵騎，第二排起倒是一張張挽開利簇的長弓。

“大人雖不敵兩人聯手，但要脫身，卻能安閒做到。”

“蕭爺早發明我們倆人了？”

趙景雲說道：“原想探明究緣以後再警示蔡家防備。現在我主身陷險境，我等得空顧及他務，隻能請樓爺來將我等所知一併告之。”

樓慶之也有發覺，循望疇昔，倒是蕭遠躲在那邊向他們擠眉眨眼。樓慶之辨了一下四周景象，荀家兵牟正在搜尋疆場，還未發明此處，與趙景雲潛行疇昔。

樓慶之說道：“流民軍早有籌辦，也不過如此；練習不敷，難成大氣。”

洛伯源微微一怔，歎道：“比起大人的安危來，我的申明算得了甚麼。”

“其間我們唯有的援手就是蔡家，事關大人私密，不便告之，你請去就是。”

趙景雲此時看到血旗，心中歎服，暗忖：又讓大人說中了，卻不知大人現在那邊。

樓慶之也知幽冀正處於前所未有危急當中，自不肯趟這趟渾水，卻不能人家找上門來而避之不見。蓬屋低矮，樓慶之壯碩的身軀隻能躬著走出去，眼中寒光掃過，最後停在趙景雲的臉上。屋中三人以他的修為最弱，但是泉州洛伯源側立在他的身邊，申明他的身份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