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嶸說道:“陳預催得甚急,督帥看要不要讓兒郎們邁開步子?陳預擔憂徐汝愚會令烏湖軍從青州借道南下,僅留褚文長同一起兵馬在北線,是否有失穩妥?”
幾近同時,呼蘭鐵騎度過河水擊潰桃陵流民大營的動靜傳至龍遊,令陳預一時候手足冰冷,過了好久才緩過神。陳預幾近能必定徐汝愚恰是等候如許的機會。
若非陳預深知徐汝愚的姓子,卻要思疑這統統會否是徐汝愚客歲北上時早就與呼蘭人奧妙議定好的。
張季道暗忖:跟著時候的推移,津水東畔的地盤,流民將會越聚越多,徐汝愚領兵也會避開那條線路吧?
一年來,張季道一向努力於彭城攻城戰,麵對澎湃而來的流民也生出猝然無措的有力。臨淮以南的門路,流民梗阻,雄師欲從臨淮南下,行速甚緩,這也使得張季道帶領軍隊從東海中部地區穿過順理成章,順理成章的將東海中部的節製權握到手中。
大量流民湧入東海境內的同時,徐汝愚帶領雄師進入江水北岸。
陳預屈指叩額,彷彿要將腦海中紛雜的思路驅走,輕聲說道:“江寧若想蠶食東海,烏湖軍多數不會出動;若徐汝愚有信心一舉攻陷東海全境,那烏湖軍必定會出動,從彭城、睢寧、灞陽、海州之間挑選一處空地直插入東海縱深,無需考慮歸路,直至與從雍揚、白石解纜的軍隊彙合,但是或許會在毗陵境內尋覓與我軍決鬥的機遇。”
陳預搖了點頭,說道:“徐汝愚不會予東海如許的機遇,何時何地以何種體例策動戰役,都在江寧的節製當中,我們隻要在江寧主力縱厚交叉時才氣尋得著戰機。徐汝愚從幽冀返來,所做的擺設,無一不是針對東海,東海此時情勢的危急,不亞於當年的東海危局。但是當年有徐汝愚為東海抒難,此時能待何人哉?東海唯一能與徐汝愚較量者,張季道一人也,還是催促他速速統兵過來吧。”
那就是許景澄傲視群雄的姓子不讓他向徐汝愚低頭,徐汝愚又怎能用得了他?
陳預搖了點頭,說道:“許景澄若能為江寧所用,也不會比及此時。”
陳料想到徐汝愚與伊翰文兩人互有殺父之仇,現在卻一起來謀東海,臉上苦笑不已。回想起數年來陳氏向外拓展邊境的曆曆舊事,暗歎一聲:陳氏向外擴大,終究得益的倒是張季道一人罷了。瞥了一眼案頭的東海都督大印,暗道:將此交給他就能挽回陳氏的頹勢嗎?但是此時再無與江寧敦睦共處的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