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預在旁見他恍然有悟的模樣，緩緩說道：“有無真假：有，力至也；無，力抽也；虛，勢均力敵中有實而若虛也；實，勢中有虛而若實也。蓋與人比武之際，將勢踏定，看著有力而勢虛，卻又有力而勢實；看著有力而勢實，卻又有力而勢虛。時偶然無，忽實忽虛，應用之妙，施工於一身，而抖擻之威靈於一心，即所謂不滯於有，不淪於無，運實變虛，以虛為實。”

駐於此處的是二千營軍騎卒，虎帳當中，馬嘶連連，間有撲撲不斷於耳的掌鋒相接之聲、世人相喝之聲傳來。哨樓巡衛認出陳預等人，豎戟貼胸致禮，卻不開門放行。

徐汝愚欣然受命，雙膝跪地，呼道：“長叔爺爺。”

徐汝鄙意他們如此說，心想：靠著步雲奇術，也不是太丟臉。表情才規複安靜，與他們一起向城內行去。隻是黑駿平曰甚少有人騎，現在固然勉強接管徐汝愚，還是不時使個姓子，時而人立，時而飛蹄，時而發力疾奔，時而立足不前，搞得徐汝愚一刻不敢放鬆，警戒被它甩落在地 。翠兒一起咯咯笑聲不竭，看儘徐汝愚的窘態。

徐汝愚不精馬術，在馬廄當中，籌辦尋匹和順一些的馬，卻見陳昂私家牧養的駿馬都是神駿不凡，見有生人靠近，舉頭踢蹄，長嘶連連。徐汝愚心想：脾氣都不小。不由腳下踟躇。

明不自說也。我者姓也，姓即我也。表裡行動，皆因為姓；統統儘聞，故稱我聞也。照用齊皎，鑒覺無礙。”

陳預曉得其兄陳昂也定然會將一身所學儘數傳授於汝愚，出來解困道：“汝愚，你還是跟方肅一樣稱呼老爺子吧。”

徐汝愚才收住拳勢，隻覺一場互鬥爭得暢快淋漓，心中感激陳昂、方肅指導，向二人見禮道：“多謝二叔、方師兄提點小愚。”方肅笑道：“我今後還是藏拙的好，免得冇過幾天就不是你的敵手啦。”說罷，拉著徐汝愚手來到長叔寂的麵前，說道：“長叔爺爺，你看汝愚是否比我更有資格擔當你的衣缽？”

“躁擾不斷，如同隙塵，動搖之心，起如飄風，念念相續，無有間歇。止水所鑒，是為名覺，使外不見物相侵淩，內不被邪迷所惑。

黑駿不睬韁繩還在旁人手中，奪路奔蹬而去，徐汝愚怕傷了它，不敢用力生拉，隨勢跨上馬背，隨它向院門衝去。院門處方肅負手而立，黑駿顯是對他影象尤新，堪及身側，前蹄一躓，刷的生生頓住衝勢，後蹄一蹬，馬身騰踴丈餘，竟跨過院牆。徐汝愚不料它還會這般，被它甩翻出去，幸爾靈覺的反手抓住馬鬃，未曾落地，隻是後背遭馬首撞擊，半身痠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