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潦哈哈一笑，收刀回鞘，目光超出瑞兒的頭頂，落在花岫煙的臉上，說道：“來年陰山之下，我家大人會去賞識岫煙女人的歌喉。”

“其三，不知政者為政，不當為政。”

徐汝愚在前麵說道：“或許他們在給徐汝愚製造脫身的機遇。”

“其五，欲不知有所止者，不當為政。”

世人下了車，走到樊文龍身邊。火線雪路上橫臥著三具屍首，從穿戴來看，是邇來越關湧入北唐的呼蘭軍人，他們麵仰朝天，眉頭的血痕還在不竭向外滲血，血從臉頰流下來，積在雪地。

樊文龍斂起眼中的笑意，目光在徐汝愚的臉上停了一瞬，又望著花岫煙，說道：“或許真像李兄弟說的那樣，江寧的妙手在給徐汝愚製造脫身的機遇。”

“上阻於言以自負，則自取其辱不遠。下有言不語以自奉承，則與辱政、害民以自肥何異焉？”

樊文龍怔在那邊，過了半晌，說道：“流民軍封閉北唐信路，馬邑勢危，鬍匪困馬邑，平城集重兵，寇子蟾藏身流民軍中，蕭遠與彭慕秋跟從前後，樓慶之已回範陽。方肅、趙景雲、梅映雪、洛伯源率六百眾暗藏北唐各處。”

瑞兒心絃繃緊，見他另有暇調笑，銀牙輕咬下唇，瞋目看去，卻見他抬頭望著遠處的雪嶺， 循望疇昔，隻見南側的雪嶺之上立著十數點人跡，不由訝然驚呼起來。

秦鐘樹一怔，料不到李三兄弟會為青鳳將軍出頭說話。花岫煙因尉潦、梅映雪到來，丹息運至極至，乍聽李三友此言直擊她的芥蒂，胸口氣血翻湧，丹息滯了一瞬，瞋目回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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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映雪望了花岫煙一眼，嫣然一笑，說道：“前路險阻且長，岫煙女人還是不要前行了。”話音未落，飄身遠去。尉潦望了樊文龍一眼，說道：“洛伯源約你夜間東山美人崖，你可有膽來。”

“吏事以民為本。不知而欺之，則根底動搖覺得機謀，焉足覺得民之官？”

樊文龍笑道：“我近兩年來看海也膩味了，隻是過來看看北地的雪景。人到北唐，便聽到岫煙女人的豔名，故而追來一起同業，卻冇有彆的甚麼籌算。”

樊文龍卻能明白徐汝愚的歌意：北唐景象危急，禍亂火急並且嚴峻，世人需從北唐當即撤離。如果尉潦一人潛伏一旁，不但聽不明白歌意，就是要他記得歌詞複述給趙景雲、方肅等人也是萬分困難。樊文龍暗歎徐汝愚修為果然了得，心脈傷勢未愈，卻能發覺到梅映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