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禺走到曹散身邊,說道:“祝同山看到騎營從船高低來,還是收攏陣列籌辦決鬥,看來他已推測馮長途領軍截住他去當塗的來路。”
稍後不久,馮長途領軍從北麵趕來,從北麵逼近曆陽軍。
秦鐘樹望了馮哥兒一眼,問道:“馮長途領兵趕來還要多少時候?”
沉默片刻,魏禺神采稍霽,望向曹散,說道:“從江寧去溧水,又至鳳陵,諸公可有甚麼言語?”
魏禺望向遠處,過了半晌才說道:“江津遣易行之往謁先生,有為祝同山討情之請,先生傳來手劄,讓我臨機而斷。當即飛騎江寧,報於先生曉得。”
倒是祝同山彷彿曉得暴雨會在淩晨停歇,提了數個時候解纜,讓魏禺在湯邑山口估錯曆陽軍呈現的時候。所幸山脊上能容下的曆陽軍不會太多,不然山口裡的封閉軍隊不但要麵對正麵的衝鋒,還要麵對兩側山脊上曆陽軍的箭雨。
魏禺帳下,肖烏野、班照鄰、楊尚等人無一不是當世豪傑,秦鐘樹收斂很多。曹散與秦鐘樹一起相處數曰,曉得他不是改了心姓,乃是害怕魏禺此人。秦鐘樹在軍中冇有品階軍職在身,肆言妄言,魏禺看不紮眼倒極能夠將他宰了再跟徐汝愚、寇子蟾言語一聲。
雨季何時結束,誰也冇法預感;祝同山心知此戰已無勝望,極能夠在暴雨季疇昔的時候,領兵撤入曆陽城中。但是江寧卻來不及將兵力調到其歸路上阻截。如此一來,江寧在濟遠渠兩岸數月所做的籌辦都會落到空處。
半夜剛過,持續十曰的暴雨終究停歇下來,顧不得掩蔽行跡,魏禺讓營內燃起篝火,令軍士圍火而坐,儘快將衣物烘乾,將體內的寒氣消滅。
雄師在雨中候了兩曰,城中以及堡壘裡的曆陽軍都應發覺到這路兵馬的存在,祝同山還會挑選這條門路返回曆陽城裡嗎?
江寧軍在東清江東岸、濟遠渠北岸夾角堡壘的兵力早在曆陽撤營之前調空,但是為了不引發祝同山的警悟,最前沿的拋石弩陣地則按兵不動。拋石弩陣地上除了三千拋石弩手以後,隻要三千長弓手,側翼及後營的兵力都撤去,這七千人就處在極凶惡的處境。如果祝同山雨歇之時髦未撤營而走,必然會看出那邊的真假,從側翼夾攻。
馮長途即將領兵趕過來合圍,祝同山已成野地困敵,是殲是擒全在魏禺一念之間。憑己一念,便能決定命萬人的存亡,如此權勢確切讓人戀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