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公達不無擔憂的說道:“張季道如果再繞過海陵,持續向縱深推動,三水、海郾、延陵等城就傷害了。”
張季道輕咳一聲,見席道寧睜眼望來,微微一笑,說道:“席將軍可知我為何不聽都督的建議,將五萬精兵一向東進?”
徐汝愚似從深思中驚醒,環顧圍坐身邊的世人,目光落在趙景雲的臉上,說道:“張季道已將海陵團團圍住。”
陳預從泰如衛軍中抽調兵力,席家卻操縱這機遇將忠於泰如本地的世家後輩填入衛軍當中,江寧與東海在廣陵大對抗,卻使得席家在泰如府權勢有所昂首。
狄公達立在甯越山的身邊,固然初曆戰事,神采間倒是鎮寧自如,穿戴青黑公服,固然不諳武道,卻學甯越山那般,腰懸一柄長劍。
席道寧微微頷道,說道:“督帥胸中自有千山萬壑,非道寧能揣摩也。”
在兩人的視野邊沿,無數簇動的人頭搶先湧出地平線。
甯越山得入雲清虛門下,在東海之戰中逐步生長起來,成為江寧軍中的首要將領之一,此時名義上為江寧衛戍軍校尉,統領衛戍雍揚以西地區的衛戍軍,實際上擁有戍衛長平倉之責,歸長平倉都事、鎮海府守鐘籍節製。
江寧與東海在東麵的鴻溝向來推行減兵和解的戰略,特彆是江寧在翠屏山、廣陵集結重兵,東海在南境的兵力幾近都被吸引到龍遊、定遠等地與江寧對峙,對泰如等要地的節製力急劇降落。
狄公達固然對軍務不熟,但也識得張季道的企圖。
席道寧側目細看張季道清俊非常的側麵,端是神采不凡,東海男兒不能及,隻是眼睛的眸光略有些陰柔,及不上徐汝愚那麼潔白。
甯越山說道:“張季道的家底也不厚,他怎敢拿五萬精銳冒險?三水、海郾等地是無兵戍守,但在大人自客歲十一月帶領十餘萬降軍渡江北上,分紅三路屯駐在鎮寧、望江、雍揚,現在隻變更望江、鎮寧兩路,雍揚那一起兵馬尚未有動靜,即便現在將雍揚四萬降軍的真相遞到張季道的案前,也諒他冇有膽量繞過海陵,持續向南推動。”說到這裡,悄悄一歎,“張季道意在海陵,海陵隻要四千兵馬,會感覺吃力些。”
“哦。”徐汝愚說道,“如果此處強攻陳預,張季道大抵味少了幾分顧虛。張季道不會繞過海陵往南奔襲,隻是海陵隻要四千守軍,讓人擔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