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倫河遭俘以來,馮長途一向羈留在溧水城中,黑軍人營的一千戰俘與其他戰俘一樣被送入武陵山中的礦場。
十二寇盟中最大的幾家權勢都集合在暗中以西的地區,在馮長途得勝於烏倫河邊後,十二寇盟再無人敢等閒滲入進入北岸。如果坐看暗曰寨以西的盜窟被青焰一一吞食,讓清江邑的民寨權勢與溧水河穀內的青焰軍連成一片,那麼他們就會被困在暗曰寨與清江之間。各家盜窟中的補給固然撐到來年。但是來年以後呢?
馮長途愣在那邊,俄爾驚醒,撲通跪到地上:“主公……”
徐汝愚倒吸一口冷氣。
馮長途聲音尤其淒厲:“二十九年前,我與母親為避戰亂,逃到新安城下,當時祝連枝率軍駐守新安城,見我與母親衰弱有力,冇有蓄養為奴的代價,竟將我與母當作活靶子,引箭射死我們。天不幸我,一箭穿胸而過,卻冇有死去。今後今後,我就發誓成為祝家乃至越郡世家的惡夢。”馮長途扯開衣服,讓徐汝愚去看他胸背上留下來的兩外銅錢大小的傷疤,“結寨為寇,燒殺銀掠才氣滋養戰力,婦女在舊朝軍中本來就是不處治的罪過,我怎能束縛得了。我隻要擄掠祝家宗室的妻女美妾充當營記,製止他們擾亂民婦。”
尉潦領人將核心流寇擊潰渾身鮮血的返回營房時,被困營房裡殘剩的三百流寇紛繁將兵器投入窗外。
馮長途與他的黑軍人營在疇昔十一年在越郡洗掠肆行,成為清江諸寇中最惡劣的一支,也是戰力最強的一支。徐汝愚故意用之,何如影響龐大,一向躊躇至今。青焰軍世人對此也各執一詞。馮長途治軍峻厲,不殺婦孺,青壯稍有抵擋,部下毫不容情。七月流寇侵襲北岸,伏屍千具多為青壯,即便不是黑軍人營所為,怕也有他放縱的不對。擄婦為記,養於盜窟供軍士銀樂。用還是不消,徐汝愚難以定奪。馮長途此時麵敗如土,初時的鎮靜散得乾清乾淨。越郡世家對我恨之入骨,青鳳將軍欲想在清江崛起,不會不考慮祝、樊兩家的壓力,起碼現在冇法視而不見。
馮長途選的機會極其得當,天光時分,暗曰寨值夜的流寇隻要兩百人,其他六百多人都在主營房睡覺。石砌的營房不消引發大火,但是濃煙以及突發的發急使得六百流寇搶先恐後的奪門而出,卻無情遭到弓箭與利刃的封堵,屍身堆積,將狹小的營門堵住,使得更多流寇冇法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