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躲在車廂當中,暗自考慮:呼蘭兵分三路,南路直抵河水北涯,將從南三陘軹關陘、太行陘、白陘中擇一,進入幽冀南部地區;中路將從井陘與滏口陘中擇一通道,進入幽冀中部地區;其北路,將在會戰中期,從平城出兵,從渝關或從北古口躍進範陽境內;隻怕到最後,另有最後一起雄師會直接從飛狐陘、軍都陘或蒲陽陘,侵入範陽境內。
太行八陘,北三陘為飛狐、軍都、蒲陽,第七陘飛狐陘位於恒山翠屏山裂穀當中,荀家於築堡口外築蔚堡扼守飛狐陘北口,由蔚堡向南,翠屏山如屏橫於麵前,轉折裡許,大山豁然裂開,飛狐陘就打此處盤曲前行。飛狐陘北通雁門、馬邑、平城,為太行以北諸邑之咽喉,東接太行第八陘軍都陘。軍都山乃燕山山係南支,範陽東側的溫榆河源於此,沿河隘道即為軍都陘。幽冀重鎮居庸關位於軍都陘,軍都陘最險處有四十裡關溝,範陽蔡家在此築五道關城,統稱居庸關。飛狐陘南接太行第六陘薄陰陘,由隘門山峽入,取道岩石間,路僅容騎。右壁峭插千霄,左則絕澗數百丈,下有怒湍,名拒馬河,是以晴雷起於足下。幽冀重鎮紫荊關控扼蒲陰陘東側隘口。
途中安息,徐汝愚憑崖臨澗,念及本身此時仍然看不透褚師澤中路軍的攻所,表情悒鬱不解,想到戰役殘暴殘暴,煎熬億萬黎庶,心中有感,脫口吟唱:
花岫煙讓尉潦一語點破身份,怔立當場。
樊文龍與世人拱了拱手,說道:“文龍這就下去。”飛身從林間鑽出,踏著山間枝葉,向峭壁山道掠去。
行行曰已遠,人馬同時饑。
悲彼東山詩,悠悠使我哀。”
尉潦哈哈一笑,說道:“先生傷重未愈,他若不走,我綁了他走就是。你擔憂這勞子事做甚麼?”
呼蘭、南平、瑤光殿等權勢的妙手,大抵想不到徐汝愚先潛回北唐城中,而後又藏身與呼蘭有著千絲萬縷乾係的馬車當中。
初時趙景雲信他不過是情勢所迫,他與花岫煙、徐汝愚劃一行,趙景雲還是讓梅映雪、洛伯源遠遠綴著。待樊文龍將與徐汝愚之間的說話複述給世人聽,江寧世人才真正與他無隙了。
徐汝愚駭然失容:呼蘭前鋒鐵騎已超出雁門關了。
方肅點點頭,內心明白趙景雲的意義:不能藉助陘口的險要地形拒敵,幽冀隻要在趙邑與呼蘭鐵騎決一死戰,才氣禁止呼蘭兵馬進入幽冀中部,徐汝愚雖說兵謀將略天下無雙,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徐汝愚若去趙邑,又不忍心棄民遠遁的話,隻會自陷絕地。